罗帷画烛,彩扇银钩,人尚未到齐,起舞台子上已经有舞姬在暖场了。纤腰款摆,舞姿轻巧,不似平常宫廷舞姬的古板生硬,倒有些妖娆的引诱在里头。
“回”字还没出口,就被身边的人狠狠按住了。几个官员赶紧朝潋滟赔罪:“娘娘息怒,太史令大人喝醉了,口无遮拦,还望娘娘不要见怪。”
秦阳捏着杯子揣摩了一会儿:“人质?”
潋滟侧头冲他一笑,而后将酒都喝了。酒桌子上拉拢民气才是最有效的,上来就给大师讲大事理,鬼才听呢。
裴叔夜充当了一颗大树,一动不动,任江随流靠着。后者举着酒杯,笑嘻嘻地开口道:“这太师死了,明日又要上朝表决是否要讨伐楚王。皇上不在,微臣内心老是不安的。”
“张大人,来,我们喝一杯。”
以酒收场,颇是豪宕,很多人都笑了出来,跟着站起来端上酒杯。楚将军在潋滟的右手边,看她这风雅劲儿,免不得提示一句:“你另有身子,少喝些。”
裴叔夜温馨地看着楚潋滟,她说的话听起来是没错,但是跟韩太傅一样,都是带着勾引性子的。不过娘娘这一招更狠,以柔克刚,比太傅普浅显通地请群臣赏花,天然是多了一份心机在。
丝竹声声,蒙面的舞姬扭着身子四散开来,往各位重臣面前放上一杯芳香四散的美酒。而后有歌女清唱:
许是主位上的女子笑得过清楚媚,出去问安的臣子,没有未几看她几眼的。等人都来齐了,潋滟站起来道:“今晚不过是皇上赐宴,可惜皇上皇后皆是没法前来,故而由本宫代庖。这一杯酒,先敬各位大人,没有你们,也便没有大晋的和乐安康。”
声音有些耳熟,晏秀正迷惑在那里听过,背面的夏侯玄已经猎奇地朝潋滟看了一眼。
“姑息一阵,比花兵力讨伐,要无益很多。”潋滟当真地说着,又加上一句:“这些话,是皇上要本宫转告各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