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心。”司马衷看得心疼,脸上的神采有些粉饰不住,低下身子来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不哭好不好?孩子没了,今后也能再有的,只要你好好的便能够了。”
韩朔勾了勾唇角:“皇上如何不问胡将军,问臣做甚么?臣不过是过来看热烈的。”
潋滟盗汗淋漓,闷哼一声算作答复。一起回到沉香宫,连沐浴也不能。含笑在屋子里生了暖炉,又将帐子都放下来,恐怕她吹着一点儿风。
抬手挡着眼睛,眼泪节制不住地从眼角落下去,没入鬓发。潋滟咬着唇,半点声音也没收回来。
但是,但是就这么一会儿,她能不能轻声哭一下?就一下下。
“皇上不消安抚臣妾。”潋滟垂了眸子,嘴角弯弯隧道:“臣妾只是疼得难受,才哭了出来。孩子没了就没了,哭有甚么用。”
“皇上!”胡天听着,眉头大皱。司马衷却非常平静地点头:“好啊,只是要安插,能够要些时候了。并且还要措置楚世子的尸身。”
含笑和长歌迟暮都扑了出去,守在床边看着神采惨白的潋滟。她冷静流着泪,看起来非常惨痛。
剑尖一挑,宫装扯破,韩朔背过身去,世人便看着皇后肚子里的棉絮飞扬而出。高氏白了脸,身子跌落在地上,捂着破裂的衣裳,怔怔地看着天子。
“天啊!”皇后带着禁军过来,被面前这场景吓得头晕。大殿里血腥味很浓,殿中的男人一身喜服,剑上带血,闻声动静,冷冷地转头看着她。
高氏吓得神采惨白,差点摔在地上。面前的人倒下去,韩子狐的神采也垂垂安静,跟逛菜市场似的,一剑一人,渐渐地将她面前挡着的人杀了个洁净。
“太傅,这毕竟是楚世子,您…”
“太傅,这是显阳殿,你竟然敢在这里杀了楚世子?”色厉内荏地吼了一句,高氏轻咳两声道:“如此,本宫便要状告皇上。天子犯法尚与百姓同罪,太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