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饶命,我家公子喝醉了,你饶了她一回罢。”他身后的小厮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告饶。
金择巍老来得子,亦是对着孩子心疼至极,现在若杀了这孩子,便如同摘了他的心肝普通,沉默很久方才道:“我交出兵权,只求殿下能放部属一条活路。”
远处廊下传来男人的笑谑声,锦衣华服的李琮喝的亦是摇摇摆晃,有小厮搀扶着,摇摇摆晃的往这里走来。
世人赶快将骸骨放在早已备好的棺椁里,却见云义满脸哀思之色,待世人装殓好以后,云义跪在地上,半晌不肯起来。
绿萼并未理睬他,猝然回身,一言不发的拜别。
金择巍自知本日再无生还的余地,不由得扔动手里的剑,“我从未起过谋逆之心,你们却这般的欲要置我于死地,只求你念着我昔日的功绩,放过我妻儿。”
“你可知父皇临死前曾对本王说过何事?”祁王幽幽的眼底尽是狠绝,“金择巍权势滔天,一朝叛变必然江山不保。可欲要获得皇位,却必须借助将军的手,可一朝即位为帝,便再也留不得了。”
他不管如何都未想到,他攻城之前,亦将家眷藏得好好地,只为了给家人留条后路,现在亦不知如何被李祁找到的。
金择巍声气倏止,瞳人剧睁,死死的盯着那俊美无双的男人,喉头一滚,发特别格的声响,“待我身后,定要将我的头砍下来扔在金銮殿上,我定要你看着你获得的江山是如何落空的,我谩骂你,平生亦得不到你最爱的阿谁女人……。”
“金将军,若您再抵挡,这孩子的性命便保不住了。”于耺脸上尽是轻视,用心将匕首往孩子的脖颈上碰了碰,顷刻流出了鲜血。
绿萼立足,缓缓昂首,对他们叮咛道:“若你们想活命,此事便不要对皇上提及。”
绿萼拖着长长的裙摆,顶风而立,花瓣落在她的发髻上,美不堪收。
李胤只赶快叫人将他搀扶起来,却见他身后跪着一个男人,一身锦衣华服,一瞧便晓得那便是他的独子李琮。
“毕竟是个祸害,杀了罢。”李祁的心头略过一丝不忍,毕竟还是耗费。
氛围里稠浊着血腥之气和腐肉之气,异化在一起令人作呕。云义找了数个时候,方将云家满门的骸骨寻的齐备了。
“哈哈哈……。”金择巍开朗的笑声想破全部昭阳殿,他取出怀里的酒壶,痛痛快快的喝着,“杀得痛快,总算我家人的仇得报了。”
当他瞥见站在此处的绿萼,不由得呆住了,停下脚步。“美人,现在你但是我的了,我说过你定会来江南的。”
宴席过后,李胤与璟王商讨国事,徒留绿萼一人回到早已备好的寝殿,气候愈发的闷热起来,琉璃瓦上铺散着一层残英,劈面的细风里也异化着花萼。虽是夜晚,王府中却灯火透明,恍若白天,绿萼从未见过开的如此浓艳的牡丹,不知不觉竟流连忘返。
“如何,殿下想过河拆桥?让臣承担统统罪名?”金择巍将手里的酒狠狠地摔在地上,瞪眼怒骂着:“你们李家的人果然都是喂不熟的野狼,我昔日如何尽忠那昏君的,他只听旁人诬告,却诛杀我满门,现在我即为你夺了这江山,却妄图让我承担统统罪名。”
乱葬岗处,却只听秋蝉之声,和虫蚁嘶鸣之声。云义举着火把,领着数十人在白骨各处的林子里不竭的寻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