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琮眼底有些不悦,刚要说些甚么,便被房门外的声音给打断。
一旁的李琮正夹着一块东坡肉,往她的碟子里送,见她如此模样,几乎将手里的玉箸给扔出去,惊奇道:“昔日你在宫里亦是如此用膳不成?”
李琮见二人可贵的处的如此调和,便不由得心头一喜,如果旁的女子这般没有端方,只会感觉心下讨厌,可偏巧是绿萼,却又感觉她甚是古灵精怪,少了昔日那种不食炊火的味道,不知不觉间对绿萼更加喜好。
“是飞上枝头了,可亦不是情势所逼。当初那宜州的知府欲要兼并我,才使我才有了本日。如何这位爷瞧不上我这个乡间的丫头?小女子可当真是除了这张脸,没有半点是处。”绿萼斜睨她一眼,内心却悄悄想着若不是为了给李胤筹银子,才不会与他这般的胶葛。
“宫里用膳都是宫人奉养的,倒是之前家里穷,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偶然见了东西都胡乱的吃,我爹娘都骂我是饿死鬼投胎。”绿萼说话间已经啃完一只螃蟹,又顺手撕了一个鸡腿,接着道:“宫里的端方就是费事。”
“不过是旧疾,昔日在家里日日纺纱,伤了眼睛,厥后入了宫只能用夜明珠照亮,现在只能用蜡烛,天然是受不住的。”她娇喃道:“不知来日会不会瞎了。”
她由宫人们搀扶着走出宫殿之时,钟鼓已鸣了三响,那意味着新封的礼部大人们已经结束了祭奠,只剩下即位典礼了。
“活了半辈子倒是头次见如许的美人,也难怪郡王您待她好,我还觉得是仙女下凡呢。”那老板愈发的恭维起来,内心却暗自揣摩,这璟郡王姬妾无数,他倒是见过几个,倒是从未见过这位天仙似的人物。
绿萼气结,李琮原是极其巧舌花色之人,亦不是哄了多少女子,现在倒说话这般的伤人。
她用帕子擦拭掉尽是油腻的手,脸上尽是笑意的道:“不卖了,让我爹暴尸荒漠罢。”
她撩开面前一排排东珠,直勾勾的瞧着他的眼睛道:“如果我不要这皇后之位,你可否爱我?”
那苏兄早已落了座,好不顾忌的拿起杯盏来,“那我敬小郡王再得才子。”
“你说新帝即位了?”绿萼的手里的杯盏落了地,摔得粉碎,“为何我一向未曾传闻。”
却不料那男人死死的盯住绿萼的脸,几近是满脸的不成置信的道:“这——这美人你是从那里寻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在世人再次跪倒高呼万岁以后,这磨人的烦琐的即位大典总算结束了。
她走上前去,替他清算了玉冕上的珍珠,迟疑很久方才道:“臣妾恭喜皇上,只是皇上听臣妾一言,莫要再去那女人的宫殿了,只会惹人闲话。”
他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全然未见到绿萼已经惨白的脸,“当初宫里的嫔妃都被赐死,除了我表妹倒另有一个皇后的亲mm,听闻被几个兵士给欺侮了,现在亦是赐给了一个兵士,不幸呵。”
“女人是女儿家,何必Cao劳如许的事情呢?”那苏成德满脸奉迎的模样,恐怕大声说话都吓着她普通,“新帝即位,现在逃到我江南的如同废帝了,我瞧着我们倒不如把那妖妃和昏君交出去,保全我们江南亦是最好的挑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