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漏声过,宫人端着酒出去。
太后微微一笑,昂首看着她目光森冷,“亲生儿子?本宫的亲生儿子当年胎死腹中,那里来的亲生儿子?”
李胤到底是心软了,她虽欲要治他于死地可这些年的母子之名是取不掉的,他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叫了二十几年的母后死于非命。
“你想不到罢?”太后的脸上尽是狰狞之色,“你想不到的事情多得很,就连先皇的遗诏都被哀家换了。”
绿萼惶恐的抬眼。
刚巧此时太妃竟也瞧见了绿萼,远远的便道:“皇贵妃竟也来了……”
太妃莞尔一笑,扫了一眼太后,道:“没错,她本来就是mm放到皇上身边的人。”
绿萼由浣月搀扶着出了寝殿,此时天气已黑,世人都远远的守在远处,那样的沉寂,静到能够听到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谁晓得你是不是唬人的?”绿萼截断她的话,道:“时候将至,行刑。”
更漏声声如凤帷,罗衾香寒,孤枕凉透。
她悄悄的拢了拢衣冠,将玄色的大氅压的更低。忍不住放眼去瞧,便瞥见毓太妃被宫人搀扶着缓缓的下了轿辇。
或许太后早已晓得本身命数已近,嘴唇翕动“遗诏并未让哀家毁了,现在还是留着,mm但是想晓得究竟被藏在甚么处所?”
浣月的泪珠再也止不住:“那日宫变,奴婢跟着太妃出了宫,一向呆在王府里,天然无碍的。”
哗的一声水响,一尾纹鳍锦鲤搅动着水面,翻出阵阵的波纹。
绿萼沉默抿唇,冷冷的看了好久,眼睛眨也不眨,直至太妃从殿内出来,拂袖回身,“臣妾要去处皇上复命,辞职了。”
太妃牵了牵绿萼的衣袖,又向她使了一个眼色。此时浣月倒是非常的担忧,刚要出言相劝,便瞧见绿萼早已走至太后的身边。
绿萼笑而不语,眼中的泪却扑簌簌的滚落,很久才哽咽道:“我担忧你这么久,现在见你这般的安好,内心便放心了。”
太后核阅着面前神采愈发惨白的脸,又扫了一眼绿萼,“先皇的遗诏上写的清楚的很,让祁王殿下担当大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