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夙遥抬眼看着比影象中年青很多的人,眼角酸涩,手攥着床褥,低低的道:“娘!”
因着这个受了寒气又兼心中郁结到底是病了一回,上一世可不就是养了三个月。
林夙遥固然讶异她这一世身子不若上一世病得重,不过想来也是功德,便不予理睬,正要同母亲好生说话。不想主院那头,老夫人派人来请林沈氏。
公然只听得她含着些许不满道:“女人睡了三天了身子还未好,还是快躺下歇息。夫人之前一向守着女人,刚才老夫人派人来唤说是有事,夫人这才去了。要我说老夫人也太偏疼了,婉女人是孙女,难不成女人就不是,为着婉女人罚女人跪佛堂,女人病的下不来床,也不没见过来问问。”说着说着,泪水都出来了。她自幼奉侍女人,何曾见女人受过这般委曲。
林沈氏三步两步的来到床前,抱住林夙遥“遥儿,娘的遥儿,你终究醒了。”大师夫人的礼节这会儿抛诸脑后,担忧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处,她的女儿没事。
目睹的酸涩更加的短长,忙眨眨眼,将泪水眨去,“女儿明白。”
青鸾这才发明自家女人有些不大仇家,有些慌了“女人,你如何了?我去找大夫。”
她躺得久了,也不敢多用,用了小半碗的粥后,总算是好些了,倒是再不能了。幸亏白鹭也晓得这会儿不能多食,也就收了起来。
林夙遥打从白鹭和绿萝出去就没言语,白鹭只当她是累着了。微垂视线,绿萝吗?她差点忘了,要说她多恨绿萝,实在没有,她最多不过是个棋子,一个傻女人罢了。
她自幼被父母捧在手心疼宠,亦不是蛮不讲理之辈,只是此次之事清楚非她之错,却欲加上罪,让她如何能够忍得,偏生又是长辈之言,祖母句句只挑母亲的错,只道是教女不言,为着母亲她无法只能忍气。
林沈氏擦擦眼角听了这话只嗔道“你是个奸刁的,娘晓得你的心。遥儿只放心,今后再没谁欺负你。”眉眼之间罕见的果断起来,夙遥心中暖意平生,这就是她的亲人,老是站在她身后的亲人。
林夙遥出世时父亲已然外放倒是未曾见过祖母的面,此番回京虽对祖母抉剔母亲不满,却也没说甚么。只是不想她同大房的堂姐游园,堂姐出错落水倒成了她的不是,生生的被罚跪了一天一夜的佛堂。
青鸾顾不得其他,忙唤了人出去,抓紧了派人去请大夫。林夙遥苦笑了一回只道:“先别忙,叫人给煮碗粥送来。”
婢女通报大夫来了,林沈氏忙批示着下人清算安妥才让人迎了大夫出去。
绿萝脆生生的应了下来,就要上前搀扶,不想却被避开“青鸾,你扶我起来。”
既然想了起来她也就没甚么担忧的,反正这事没完,老夫人敢如许不过是觑着父亲和兄长不在,宿世父亲回府以后就同伯父一番深谈,以后几家固然没分炊,到底是各管各的院子。
脑筋乱哄哄的,像是不敢信赖,林夙遥抬起手抚摩上来人的眉眼好似从喉咙里收回的颤音“青鸾?“
收起无谓的错想,她撑起有力的身子四目张望,想要弄清楚现在的处境,只是入目所见那有些熟谙的安排却让她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