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传闻过,没有见过。”三苦居士眯着眼睛在想,仿佛是要把那些陈年旧事一股脑的全都回想起来:“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
“居士……”我想了想,小声说道:“陈师从……那是我远亲的……爷爷……”
“你是陈师从的先人,莫非你一无所知?”
“居士,先救他,先把他救过来,你问甚么,他才气答你啊。”如莲不管别的事情,一心只想救我。
崩裂的坟头上面,黑咕隆咚的一片,也没有甚么声音,过了一会儿,三苦居士又钻了上来,顺手拍拍身上的灰土,这时候,我就瞥见他的左手拿了一只小瓶子。他说过,鬼母的老窝深处,有一只专门用来储藏灵尸尸油的瓮,三苦居士必定是取到了一点尸油。
三苦居士把这一小块尸油悄悄放在我的额头,我看不到,也感到不到,不过我总感觉,尸油是放在了眉心之上的祖窍部位。
取到尸油,我们分开坟地,走到十方洼的边沿,寒松和尚把我放到地上,三苦居士翻开瓶子,用一只小银勺,从内里挖出了一点尸油。
“我只是问问,你若不便利答,不说也罢。”三苦居士必定瞧得出我摆布难堪,他摆了摆手,说道:“我问这些,没有别的意义,只不过是很多年来内心的一个心结罢了。”
“跟我来。”三苦居士收敛心神,对着寒松和尚招招手,十方洼的鬼母早就被赶走了,现在大缸里的尸身也成为灰烬,统统的危急应当已经消弭,再没有甚么拘束。
三苦居士带着我们走到了十方洼最中间的那座坟头前,庞大的坟头崩裂出了一道起码一丈多宽的口儿。三苦居士在裂缝前伸头看了看,等肯定没有甚么伤害,渐渐探身钻了出来。
不晓得过了多长时候,我感觉嗓子发痒,喉咙也不像之前那样木然,猛的吐出一大口血。
“那张九星图,被复制了无数张,当时传的到处都是,我很小的时候就喜好这些东西,托人弄了一张。”
如莲喜出望外,这么多天来所受的苦,所受的累,仿佛在这一刻完整的放心。她谨慎的擦掉我嘴角的血迹,说道:“六哥,将近好了,居士再给你医治一番,就甚么事都没有了……”
“我已经有些心灰了,也感觉本身太急,这类东西,想必不是三年两年就能研讨透的,以是,我就筹算回家去,再费上几年的时候,看看会否有所收成。”三苦居士把最后一口干粮吃完,喝了口水,说道:“但是我还没回到家,内里就有了传闻,说是陈师从破解了这张九星图。”
“我爷爷归天的早,我爹……我爹也归天的早……家里的事,我没听人说过……”我照实答复了三苦居士的问话,又接着问道:“居士,你……你见过我爷爷?”
“我们走吧。”三苦居士收起了那只小瓶儿,朝四周看了看:“这里总归是个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尸油的气味我闻过,固然不会像尸臭那么熏人,但绝对不好闻。但是这只小瓶子里的尸油的气味却很古怪,说臭吧,的确有臭味,只不过臭味之间,又异化着一缕说不上来的淡淡的香气,这些气味混成一团,闻起来不会令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