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不是镜子，仿佛是一片水里……”瞎子说完这句，有跟着改口道：“还是不对，不是水里，不是……”
瞎子翻墙回到那边以后，我临时没有分开。我和他都捏着对方的把柄，瞎子不会跟人说我就在隔壁埋没着。
瘦鬼消逝了十年，说实话，我内心常常都在顾虑。接过瞎子手里的木盒，翻开一看，内里有一块约莫大拇指肚大小的慧骨，这块慧骨坚固如铁，莹白如玉，保存了这么多年，还在模糊的发光。
“对，就是九黎小祖。”瞎子点了点头，又无法的摊摊手：“九黎小祖，是九黎人信奉的神明，我晓得，九黎小祖的残念一向都未曾灭亡，直到现在，还在九黎的笔锋塔里，受着九黎人间代的香火供奉，但是晓得了这些又有甚么用？莫非直接去问九黎小祖吗？”
瞎子得知，洞悉龙瓶内里那条龙魂奥妙的人是九黎小祖以后，就完整死了心，二十年来，再没有考虑过这件事。如果不是这一次跟我达成了保命的买卖，这事恐怕会一向烂在他的肚子里。
“瘦鬼在九黎！？”
瞎子平时推演，不借助甚么东西，只靠一手“袖里乾坤”的绝技。这一次，他推了好一会儿，难度显得颇大。因为瘦鬼说到底已经不算是一个活人了，尸道还差一步才气大成，身上的气味弱，不好推算。
我留下来，是想再听听，那帮寻觅神铁战车的人会有甚么筹算，只要晓得了对方的打算，我才气安排好接下来的路程。
“你院子里那两个侍从，非死即伤，你归去如何交代？”
我的心有些狼籍，十年前，瘦鬼是为了化解古苗邪神给我带来的杀身之祸，才单独南行的，但十年以后，他如何又跑到九黎去了？瞎子推演的成果不是那么详细，但凭我的感受，我感觉瘦鬼是被困在了九黎，不得脱身，如果他还能走能动，他能够早就回大河滩了。
“在！”瞎子点点头：“就在笔锋塔东边大抵十五里的处所！”
瞎子本来不认得推演出的这个处所，但是在连缀的群山里，他算出了一座修建在山岳顶端的塔，塔一共有七层，是用本地运去的汉白玉修建的。瞎子固然没有亲目睹过这座塔，不过他晓得，这是九黎的笔锋塔，是供奉九黎小祖的处所。
垂垂的，瞎子的手开端颤栗，一双已经瞎了的眼睛也渐渐的闭上，嘴里嘚吧嘚吧的轻声自语，也不晓得究竟在说甚么。
“镜子？”
“能，但是不敢。”瞎子说道：“让我推算一小我的大抵下落，拿他随身照顾的物品就行，但总归没有那么精准，如果用慧骨去推演，能够推的精确一些，可这毕竟是他身上的骨头，我如果借助慧骨推演，被推演者能感到到是谁在探知他的下落。阿谁瘦鬼那么短长，连金紫都敌不过他，我好端端的没甚么事，推演他的下落，不是本身找死么？”
“感谢你了。”瞎子走了几步，俄然又停了下来，伸手在怀里摸索了一阵，然后取出一个精美之极的小木头盒子。小木盒只要二指宽，涂着防水防腐的桐油红漆，瞎子把木盒递给我，说道：“你跟阿谁练尸道的瘦鬼，必定有渊源，十年前我见过他一次，这十年里，再没见过，你把这个带给他吧，是他头上那片脱落的慧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