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大王找到黑鲶鱼的时候,黑鲶鱼受了伤,并且背上驮着的骸骨已然不见,黑鲶鱼的道行比白大王差的太多,白大王一逼问,黑鲶鱼就照实供述出来。就是沿着这条线,白大王才尾随了我的马车。
我总算是明白了白大王这一次的来意,只不过,我很迷惑,这具骸骨是有点古怪,但架子山离大河还远,我这边才把骸骨拖上来几天,白大王就获得动静一起跟来,这未免也太偶合了。
“我一文不名,有甚么能买卖的?”
架子山,那是河滩紧西边的一座山,这山本来籍籍知名,但是不知从何年何月起,架子山里住了一只狼。
白大王很少分开架子山,它不招惹别人,别人天然也不敢招惹它,以是,河滩的官方传说里有很多白大王的故事,但真正见过白大王的人却少之又少。特别是这二三十年时候里,人们都说,白大王的年龄实在太大了,是否还在人间都说不准。
“我是个利落人,有甚么,直说了。”白大王指了指身边的大车,说道:“我想要车上的东西。”
这中间要接受多少磨难和波折,谁也不晓得,但这倒是无可挑选的一条路。
“年青人,我从架子山来,我叫白大王,你……你传闻过么?”
白大王到底活了多少年,这没人说的清楚。但是明末清初的时候,大河滩有一名姓王的读书人,科举的时候考中了探花,当年也是盛名赫赫的人物。王探花最高的官职,坐到了户部左侍郎,年龄大了,归隐林泉,在故里养老。闲居的那些年,他著过书,把河滩的风土情面照实记录下来,此中有一本槐园杂记,内里就写了一个关于白大王的故事。
“对,就是你车上的东西。”白大王点点头,拄着拐杖,绕过拉车的大马走到我跟前,说道:“我在架子山这么多年,深居简出,但河滩各处的奇怪物件,倒也积累了一些,我不白拿你的东西,你想要甚么,固然说出来。”
“本来如此……”我听完白大王的话,就感觉这个老头儿还算是刻薄的,他已经跟踪我两天了,凭他的本领,想要硬从我手里夺走骸骨,也不算难事,但老头儿还是和和蔼气的出来跟我筹议,由此可见,白大王心性不错,并且讲事理。
就如河滩的传闻所说,白大王在架子山活的年初,连他本身也说不清楚了,这人间本就没有能够永久的东西,不管人,还是妖,寿命老是有限的。活到白大王这个年龄,再用别的任何体例,都没法延缓寿命,这些年里,白大王一向都在苦苦的追随,在揣摩,想寻求一个好体例。
传闻,这只狼是天生的异种,出世时浑身的外相都是乌黑乌黑的,是在河滩山地中很罕见的白狼。白狼自幼就在架子山,很少外出,因为活的年初久了,身有神通,架子山周遭几十里,都是白狼的地盘,飞禽走兽,莫敢不从,以是,有人叫它白大王。
“车上的东西?”我怔了怔,但随即就反应过来,大车上,是那具从黑鲶鱼身上拖下来的骸骨。
“我不管你是甚么人,此番只是想跟你做个买卖。”白大王看我不说话,但从我的眼神里已经晓得,我内心必然波澜起伏,他接着说道:“做个买卖,也是结个善缘,人活一世,难保朝夕祸福,结了这个善缘,说不准今后另有甚么事情能相互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