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突然闪出的那张脸,是个鸡皮白发的老婆子。佝偻着腰身,皱巴巴的脸上尽是褶子,老太婆的两颗门牙掉了,冲着我咧嘴一笑,那笑容,真能把人的魂儿给吓飞。
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一次嫁人更离谱,嫁畴昔三天,新郎就一个劲儿无缘无端的吐血,早上病发,天没黑就死了。男方家人起狐疑,又偶然传闻侯家孙女克死两任丈夫的事儿,押着她回侯家讨说法。侯家是三十六傍门的,不成能叫人欺负,但男方在这边一闹,十里八乡都晓得了这事,面子上实在盖不住。男方家里人前脚被赶走,侯家孙女后脚就在内室里吊颈死了。
棺中人的话刚说到这儿,地窖上头就传来了脚步声,候老婆子领着两个彪形大汉顺着木梯下来,他们一到,棺中人的声音也完整的消逝。
“剥了他的皮做灯笼,不成惜么……”
老太婆抓着刀子,刀尖在我的额头上晃了一下,侯家剥皮伎俩奇特,从额头这里开一个十字刀口,再延到脖颈,整整一张皮剥下来,也只要这么一个刀口。
兵荒马乱,贫民的命比草都贱,如果我真在这儿被剥了皮做成灯笼,恐怕一百年都不会有人晓得。
“你到底是谁!?”我躺在木案上不能动,越听越心惊:“干吗这么害我!我获咎过你吗!”
人都说,侯家孙女克夫,按事理讲,如许的女人一辈子也再难嫁出去。但是候老婆子疼孙女,等了有一年多,陪了一大笔嫁奁,瞒着侯家孙女嫁过两次人的事儿,又把她嫁到了三百里开外的阳川。
“你姓候?”我的声音都颤抖了,直到现在,我才回过神,本身被绑在一张剥皮案上!
“放开我!放开!”我已经说不出本身内心有多慌,脑袋仿佛空了,一阵一阵难言的凄苦涌上心头。
我听到了这声音,候老婆子明显也听到了,她拿着刀撇了撇嘴,身子一动不动,眼睛就在我脸上扫了扫。
“阴亲?”候老婆子的眼神本来有那么一点含混,但是棺中人这几句话一飘出来,老太婆的眼睛唰的一亮,笑的嘴巴直咧到了耳朵根儿:“这个阴亲,结定了!”
当刀尖已经触到我额头的皮肉时,刀子俄然停了。侯家的老婆子的眼神一滞,我不晓得是不是本身的眼睛花了,就瞥见老婆子皱巴巴的脸上,如有若无的闪过了一抹幽幽的绿色。
“你是甚么人……你绑我做甚么……”我后脑袋疼,不过却想的明白,我从土坡摔下来直接摔昏了,必定就是昏倒间,这个不着名又丢脸的要死的老太婆把我带到了这个地窖里头。
老婆子手里一寸宽的刀,身下积着血污的木案,阴沉森的地窖,再加上她若无其事说出的话,我顿时就想到了畴前听船工们闲谈时讲的一些传闻。
我本来就吓的魂不附体,这时候又怔住了,因为老婆子脸上俄然闪过的幽绿,和老油死的时候通体出现的绿,像是一模一样的。
“小子,年纪悄悄,见地倒很多,没错,老婆子是侯家的。”老太婆拿着那把锋利雪亮的刀,在我胸口上拍了拍:“你年纪小,皮不敷韧,却又轻又薄,做灯笼是再好不过了,你放心,老婆子必然卖力量,把你的皮做一盏好灯笼……”
棺中人的话让我心惊肉跳,绳索一松开,我就冒死的挣扎,但摆布两个大汉,一人架着一条胳膊,我甩不脱,硬被从地窖给架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