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觉得过了这么长年代,灯芯多数是点不燃了,没想到灯油落在上面,竟然一点就着,并且火势起得很快,沿着灯芯一起燃烧下去,就像一条小火龙钻进雕像的脑袋。与此同时,一团拳头大小的火焰在灯盏里悄悄燃烧着,映亮了四周的空中。
我的心弦一下子紧绷起来,看黑子这步地,像是有甚么东西正从四周八方向我们逼近。
我从速凑畴昔,朝雕像的断颈处看了两眼,能够瞥见曝露在氛围中白森森的骨头茬子。
文殊也看出了端倪,晓得不太对劲,当即冲六儿叫唤:“六儿,快带我们分开这里!”
“胡扯!”文殊面若冰霜,咬着嘴唇反问道:“你感觉一个死人能够做出双膝下跪的姿式吗?一个死人还能够手捧灯盏吗?这些人都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做成.人体灯盏的!”
很较着这是四名奴婢雕像,但是前人的雕镂技艺确切短长,竟把那四个奴婢雕镂得栩栩如生,看上去就像真人一样。如果眸子子不是死灰色,跟活人几近没有不同。
我算是明白过来,这棵地底神木就像一座高塔,分为很多层,我们需求一层一层的往上爬,直到爬上最高层。
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咔嚓一声脆响,雕像的脑袋竟然折断了,骨碌碌滚落在地上。
文殊摇点头,说她也听不出来。
人最惊骇的不是面对伤害,而是未知的伤害。
文殊低低惊呼一声。
以是有句话说得好,未知,是最令人惊骇的感受。
我和文殊当即停止了说话,两人支起耳朵凝神聆听,树洞里的氛围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四名奴婢身上的服饰很简朴,顶着秃顶,打着赤膊,只是下身围着一张兽皮。
我顿时就愣住了,抬起手掌看了看,一脸的不成思议,我很清楚本身刚才底子就没有效力啊,只是顺手那么一拍罢了,如何把雕像的脑袋都拍落了?
我啧啧称奇,起家顺手拍了一下此中一个雕像的脑袋,赞叹道:“真是太奇妙了……”
我被她吓了一大跳:“咋的啦?见鬼了吗?”
我低头一看,只见祭台的地板上面,竟然呈现了四条火线,别离从四个分歧的方向伸展到青铜香炉上面,青铜香炉顶部被火加热,很快就飘散出了缕缕卷烟。那卷烟非常独特,并不是常见的红色烟雾,而是紫色的,亦幻亦真。
竟然用活人来做人体灯盏,是甚么样的变态想出来的体例呀!
那灯芯跟浅显的棉质灯芯不太一样,看上去有些晶莹透亮,像是用某种油质做成的。
我们渐渐靠近,借着油灯的亮光,面前的东西垂垂变得清楚起来。
我又蹲下身,细心打量了一下掉落在地上的雕像脑袋,一股寒气从心底深处升起,怪不得之前我觉着这些雕像栩栩如生,本来这四个底子就是活人灯盏呀!四个奴婢的脑袋壳子被掏空了,内里填入油膏,亮晶晶的,越想越令人作呕。
我们举着微小的油灯,谨慎翼翼走进树洞,身影垂垂被暗中吞噬。
那是四尊人形雕像,四人全都顶着光秃秃的脑袋,双膝半跪,两只手高举过顶,掌心拖着莲瓣形状的青铜灯盏,模样虔诚。
“呀――”文殊俄然收回一声尖叫,触电般向后弹开两米远。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不敢怠慢,仓猝拉着文殊踩着门路往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