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文殊从灶房里走出来:“爷爷还没返来吗?”
我满心的希冀刹时破裂,文老爷子的答复就像一盆冷水浇落在我的头上。
我嗯了一声,跟文殊道了句晚安,带着黑子上楼睡觉去了。
文老爷子杀至鹰钩鼻面前,拳未到,劲风先至,鹰钩鼻的披风都飞扬起来。
鹰钩鼻一提到陈七爷,文老爷子的双眼一下子变得血红,眼神如刀。
我的心脏噗十足跳动着,一向缠绕我的心结,或许顿时就能晓得答案。
仆人都没返来,我一个客人提早开饭,仿佛有点不太规矩。
文老爷子语气火急,胸口狠恶起伏着,嘴一张,又喷出一口血来,把胸前的衣服全给染红了。
“再等等吧!”我说。
“哼!”中间那人长着鹰钩鼻,面相凶恶,那似男非女的声音就是从他嘴里收回来的,他冷冷盯着文老爷子:”连陈七爷都死了,你们内八门还在挣扎甚么?乖乖把东西交出来,不然你的了局跟陈七爷一样!”
“不!要走也要一起走!”文殊很固执,死死拉着文老爷子的臂膀不放。
黑子这些天在文家药铺也活得很高兴,看来它也在渐渐走出丧失爷爷的心机暗影。这家伙整天围着文殊团团转,没事儿就把脑袋凑到文殊怀里蹭来蹭去,逗得文殊咯咯直乐。文殊每顿都给黑子筹办一大筐胡萝卜,这一人一狗很快就建立了深厚的豪情。
我握紧拳头,双目里似要喷出火来,索命门!又是索命门!
文殊解下围裙,一副很精干的小女人模样:“爷爷早上去邻村给人治病,按理说下午就该返来了!现在天都快黑了,如何还没有返来?”
鹰钩鼻向后退了一步,身边的四个黑衣杀手迅即启动,将文老爷子围困在中心,一看这些杀手就是练习有素,共同默契。
文老爷子的脸上,血水和着汗水,一片狼籍,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索命门!是索命门的人!文殊,十三,你俩分开这里!快!分开这里!”
四个杀手翻转掌心,亮出兵器,清一色的新月刃,呈半弧状,刀锋薄如纸片,泛着刺目标寒光。
“你饿了吗?如果饿了,就先用饭吧,饭菜都快凉了!”文殊问我。
本来已经伤痕累累的文老爷子,现在却像一只出笼猛虎,朝着索命门的杀手反攻而去。
文记药铺的后院里有口古井,来的那天我就瞥见了,没有想到,那竟然是一个奥妙逃生的出口。
文殊正筹办回身往灶房里走,忽听砰的一声响,一道黑影闯进院子,撞翻了此中一个木架子,架子上的瓶瓶罐罐摔落得满地都是,叮当作响。
“文老爷子!”我蹭地站起来,看着文老爷子的背影:“我能不能最后问你一件事情?”
“你和爷爷既然是好朋友,那你知不晓得我的爸妈在那里?他们是不是死了?是如何死的?”我从记事起就没有见过爸爸妈妈,关于爸妈的事情,一向是我心中难以解开的结,但是爷爷却从不奉告我真相,而现在爷爷死了,独一晓得真相的人,很能够只要文老爷子。
我又上前一步,死死拽着文殊的手腕,硬拉着她往古井那边走。
文殊一边哭喊着一边对我拳打脚踢,我忍着痛,默不出声地拽着她走,任凭她的拳头落在我的胸口、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