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火伴周波跑来找我,让我一起去河滩“捡漏子”。
周村长嘟嘟囔囔的走出来,瞥见老爷子站在门口,刚想飙出嘴里的脏话,硬生生咽了下去,当即换成一种比较尊敬的口气:“三爷,你这般惊风扯火的做啥呢?”
有村民告诉了村长,村长姓周,是周波的亲爷爷。
98年,中原大地遭受特大洪灾,本来我们赖以保存的黄河,此时却像是一条吼怒的黄龙,波澜澎湃,恶浪滚滚,而我的故乡石磨村就在黄河边上。
上午送走考古队,下午的时候老爷子便返来了。
老爷子常说,黄河古道上面固然安葬着无数珍宝,但也安葬着无数邪乎物件。运气好,捡到值钱的宝贝,运气不好,捡个邪门东西返来,那但是害人害己。
以是,如果你在黄河边上瞥见一些人背着背篼,佝偻着腰,偶然手里还拿着一个火钳或者铁钩,在河滩上寻觅着甚么,那这些人就是“捡漏人”。
终究,洪灾畴昔,阴霾的天空暴露了久违的太阳。
捡漏子是石磨村的一个“传统”,每当暴雨或者大水过后,黄河上面的一些陈腐物件就会被冲上河滩,运气好的话,就会在河滩上面捡到比较值钱的东西,比如古玩啊,古货币啊,以及瓷器玉器之类的。
比拟其他捡漏人而言,我俩都算是门外汉,没有手套,没有背篓,也没有铁钩,光溜溜的小手就在淤泥地内里翻来找去,也不嫌脏。
前段时候黄河发大水,老爷子冒着生命伤害出去巡河,前后折腾了一个多月,比及大水退了才回家,人都肥胖了一大圈。
我点点头,说周村长跟上面汇报的环境,上面派了一支考古队,把大铁牛拉走了。
我本来想回绝周波的,但经不住周波的再三胶葛,并且恰好这些天老爷子没在家里,我也闲得无聊,就跟着周波出了门,两人蹦蹦跳跳来到河滩上。
我叫陈阿九,当时正值初中毕业的暑假,周波是我的同班同窗,也是我在石磨村最要好的朋友。
我喊了周波三声,周波才磨磨蹭蹭的从芦苇丛里钻出来,两只手在屁股上擦着泥。
一头青铜铁牛还能用来镇河?!
我说那边堆积了好多人,能够是发明了甚么宝贝,要不要畴昔看看热烈?
我正想问个究竟,老爷子用力跺了顿脚,回身跑削发门。
老爷子一进家门,就拉着我焦心的问,传闻黄河里的大铁牛被拉走了,是不是真的?
传闻前些年,隔壁村有个穷光棍在河滩上捡漏,竟然捡到一只唐朝天子用饭的瓷碗,一夜暴富,很快就盖了新房,讨了老婆,现在日子过得津润着呢。
滚滚黄河,浩大不息。
河滩上已经堆积了很多人,都是本村的村民。
传闻之前石磨村并不叫石磨村,大抵是民国时候,有一天从黄河内里冲出一个大石磨,那石磨就跟成了精似的,一起从岸边骨碌碌滚到村口,最后在村口“站稳脚根”,今后今后这座小村落就叫石磨村。时至本日,阿谁大石磨都还占有在村口,风吹雨打,岿然不动。
我见老爷子情感不对,从速追了上去,就瞥见老爷子一起跑到周村长家门口,把周村长家的铁门砸得震天响。
镇河铁牛?!
青铜铁牛拉走的时候,全村人都去看热烈,考古队向周村长表示感激,还跟周村长合影纪念,我和周波也去蹭了个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