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有命,太病院不敢担搁,指派来的太医在太病院也是有身份职位的,姓卢,三代世袭。他出去给月华恭恭敬敬地磕了头,请过安,然后便去下人房里,一番望闻问切,出来的时候,神采不太好。
卢太医机灵地向着摆布扫视一眼,朗声道:“不过是吃坏了东西,发作得急了一些,无甚大碍。”
月华不信这些怪力乱神,子虚乌有的传说,但是本日暖阁里本来熄了灯火便有些暗淡,又亲眼目睹这一场景,月华的手竟然忍不住有些抖。眼睁睁看着那些老鼠吹吹打打地出了暖阁的门,内里院子里还是鸦雀无声,她才咂摸出不对劲来。
卢太医连连摆手,如遇猛虎,谈之色变:“请恕鄙人医术陋劣,力不从心,就此告别。”
“哼,见到本宫一时失势,就忙不迭想要另寻背景,连条狗都不如!”
“去呀!”泠妃不耐烦地催促。
月华一向感觉,陌孤寒那是高冷君子,向来不苟谈笑,不近女色啊,如何,短短几日,就全都变了呢?
老鼠是很有灵性的小牲口,就比如老鼠偷鸡蛋,便晓得合作合作,一个四脚朝天躺在地上,抱着鸡蛋,另一个拖拽着尾巴,直接将鸡蛋偷到本身的窝里,滚落下去,磕破了来吃,那心眼就比如是个四五岁的顽童。
泠贵妃扭头瞥见她,满怀希翼的眸子逐步暗沉下来,颓废地垂下肩膀:“没来是么?”
卖力吹打的老鼠们走在最前面,真的是走,前肢抬起,只后肢着地,大摇大摆,还对劲地敲鼓打锣。前面是卖力拖行虎头鞋的“轿夫”,再前面,竟然另有老鼠从圆洞里爬出来,身后拖着小巧小巧的“嫁奁”,井然有序,活生生就是风风景光地送嫁的步队。
褚月华见他仍旧装模作样,一副神奥秘秘的模样,有些好笑,也不点破:“天然是追出去看看,这么敬爱的小白鼠被抬去了那里?可莫果然嫁给了大花猫。”
第一个出来望风的那只大老鼠不晓得从那里拖来一只小孩穿的虎头鞋,五颜六色的丝线绣成虎头的模样,鞋窝里仿佛还铺了棉花。
水遥笑得极是勉强:“传闻,传闻明天皇上为了讨皇后娘娘欢乐,不但命御膳房蒸了老鼠馍馍,还从宫外专门寻了训鼠的艺人出去。”
“出去啊,莫非本宫能吃了你不成?”泠贵妃俄然恼起来,横起了双目。
水遥怯生生地看一眼泠妃,点点头:“花操心机是小,主如果现在刚一开春,传闻有些处统统鼠疫呢,皇上也不怕那东西埋汰。”
“鼠疫?”泠妃渐渐地咀嚼着这几个字,面前蓦地一亮,欣喜地叮咛道:“快些去将雅嫔给本宫找过来。”
“有话就说!”
“老鼠嫁女?”泠贵妃蓦地拔高了声音:“皇上竟然破钞如许的心机去讨褚月华欢心?”
“另有一件事情没有来得及禀报娘娘。”
然后二人至静悄无人处,卢太医方才抹一把脸上的汗,低声对秦嬷嬷道:“这病症来势汹汹,病发如许敏捷,怕是不好。您老要提示皇后娘娘重视着些,尽量与得病的下人隔分开。”
一句话便是考证了秦嬷嬷的猜想。秦嬷嬷大骇,怫然色变,手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水遥吭哧半晌,不敢再多嘴,唯唯诺诺地领命下去了。
“说!吞吞吐吐的,连个话都说不全乎。”
水遥领了号令却站着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