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千月喜道:“还是哥哥疼我。这一病两个月,想吃荷月斋的点心好久了。”
元千月焚了香,又泡了元故喜好的茶,这才坐在了他劈面的榻上,筹办奉告他这段时候产生的事情。
“这里不便细说,哥哥随我来吧。”元千月起家,引着元故向东稍间走去。
元千月闻言,对身后的心玉使了个眼神;心玉会心,将在殿中服侍的宫人都遣了出去。
元千月正在兄长的书房里玩。听到有客人这么晚来打搅兄长,便走到屏风前面,看看这不见机的客人长甚么样,来找兄长做甚么。
“她毕竟是皇后,嬷嬷说话还须重视些。”元千月淡声责备。
钱嬷嬷叫来了两人。她感觉贵妃过于悲观,还想再劝两句,贵妃却已坐在了打扮台前,指导心玉和梅雪替她翻找合适的衣服和金饰。
元千月松开手指,见钱嬷嬷严峻得很,唇角带笑地解释道:“嬷嬷放心,太子之位不管如何也轮不到苍氏女人的孩子。别看陛下常日严厉,实在他很喜好玩些小把戏,只是此次玩得有些过,嬷嬷才会如此镇静。”她将绣到一半的衣裳放进一旁的匣子里,起家下榻,对钱嬷嬷说道:“唤心玉梅雪出去为本宫打扮吧。好久没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本宫表情很愉悦,想出去走一走。”
“事情要从两个月前,苍氏入宫不久提及。”元千月细细提及了先前产生的事:“我偶感风寒,命钱嬷嬷去取了药来,本觉得身子安康,隔夜就能好转,谁知过了两日,倒是越病发得短长了……”
她的兄长元故――亦即面前这个身着石青色朝服的男人,是一个面相非常老成的年青人,平凡人见着他总会觉得他已过而立之年,实在他才二十五岁。老成仿佛是元氏的一个特性,只是元千月更多闪现在脾气上,而元故则不管脾气还是面孔都占了。
过了两年,元煜续了弦,元千月也能走会跑了,精力不济的祖母已不能很好地照看两个小孩,元煜便想将元千月交给新娶的小老婆宋氏照顾,仍将嫡子养在母亲那边。
内里辇车已备好,元千月正欲解缆,心玉却俄然出去通传:“娘娘,户部侍郎求见。”
“她们既已夺回权力,竟然还不满足地持续下毒!”身为户部侍郎兼姬杼的对劲干将,他笑时能令人敌意全无,怒起来也能叫人从打心底想离他远远的。
这一看却魔怔了。
此时他仿佛怒到了极致,一张脸像阎王似的,连元千月也感觉有些怕。
“皇后。”元千月抿了一口茶:“或者说是苍氏为她安排的两位嬷嬷,她们曾奉侍过先皇后。为了后宫理事之权,才给我下药,然后以我身材不支为借口理所当然地夺走。夺|权之事是皇后牵的头,可我看她畏畏缩缩的,对那两位嬷嬷言听计从,想必只是个傀儡。”
“为着甚么事?”元故诘问。
听到姬杼强拆宫门那一节,元千月眉间一蹙,捏着针的手突地用力,绣花针斜斜穿过衣裳,蓦地刺入另一只手手指。她当即放下衣裳,拿了手边的帕子包停止指,不叫血污了布料。
元故和元千月是亲生兄妹。元千月还是个婴儿时,元故很恨她,因为她出世没多久母亲就过世了。家里的下人说母亲是被元千月克死的,元故听信了,看也不看她一眼。母亲过世,父亲元煜又从不插手内院的事,年幼的元故和元千月便一起被移交到了祖母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