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阿姐!!”
“好。”
霍珩又喊她“阿蓉”了。
晏蓉摩挲着这个仍有残存体温的碧玉扳指,她看了眼霍珩,发明对方神采如常,她遂不再多想,收下拿帕子包着放好。
晏辞也狠狠抹了一把眼睛,但他想着本身早就是大人了,是男人汉了,能够被阿姐倚靠了,他又硬是给忍住,不过眼圈红红的。
“阿辞,阿辞你长高了。”
不过她还是很领霍珩的美意,笑着福了福身道:“有劳世兄了。”
数千健儿,马蹄声“哒哒”,带起滚滚烟尘,霍珩高大的身影再也不见。
待拜见了霍温,两边不舍告别,最后晏蓉说:“山高水长,望表兄多多保重,你我来日再聚。”
翌日天蒙蒙亮,营地统统人都动起来,往黄河边挨近。
晏蓉眉眼悉数长开,昔日的含苞全然绽放,如远山芙蓉,绰约多姿,风华绝代。
“这位是冀州的霍世兄。”
他随即一夹马腹,来往路奔去。
那马队终究靠近了,服饰不出料想是熟谙的太原军,为首那黑甲小将大声号令:“是我阿姐!我接你回家来了!!”
高欢畅兴应了一声,又和他说了一些其他,等霍珩分开了,她就命申媪领着侍女们从速清算起了。
晏蓉抽出帕子,抹洁净泪水,当众抽泣让她有些赧然。晏辞则盯着霍珩:“阿姐,这位是……”
“是应如此。”
晏蓉觉得,到了此处,她该和霍珩分道扬镳了。这是一次非常调和的合作不假,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姐弟二人冲动得抱在一起,晏蓉心中酸楚,她的弟弟现在已经长得比她高了,足足高了大半个头,肩膀变宽,腰部变厚,足可觉得太原支撑起一片天,为家人遮风挡雨。
“世妹,姐弟聚会乃是大功德。”
现在晏辞已到,霍珩应掉头了,他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既如此,就干脆利落提出告别。
晏蓉展颜一笑,她如何是单身?不是另有白翎卫吗?何况并州上党,现已是她太原晏氏的地盘。
出乎世人料想的是,走了不到半日,他们就赶上急赶而至的晏辞。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既贤弟已到,我等当当即赶回冀州,以免祖母她白叟家牵肠挂肚。”
她双手附在脸旁,扬声喊道:“阿辞!阿辞!是你吗?!”
登陆地点是一处偏僻河岸,并州与冀州的交界处,往前五六里地有官道,往左是并州,往右则是冀州。
“不过是个扳指罢了,你又何必在乎?”霍珩不觉得意。
霍珩如是道:“你不是说你兄弟来接你吗?我稍送你一送,等你姐弟汇合,我再折返。”
“不,那是我阿弟!”
“世兄说恰是。”
共历风雨多时,晏蓉是有些不舍的,但她也早故意机筹办,毕竟登陆的时候就说过,霍珩送她到晏家人手里就分道的。
她单身归去,他并不太放心。
“我送你一段。”
“阿辞,我们回家吧,我想阿爹阿娘了!”很想很想了!
霍珩早翻身上马,等晏蓉情感宣泄得差未几了,他上前缓声劝道:“你莫要哀痛。”
姐弟二人连连催动战马,越来越近,晏辞猛地勒紧缰绳,已长大的乌骓马长声嘶鸣,人立而起,他翻身上马,几个大步冲至晏蓉马下,仰脸道:“阿姐!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