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历风雨多时,晏蓉是有些不舍的,但她也早故意机筹办,毕竟登陆的时候就说过,霍珩送她到晏家人手里就分道的。
“田崇一气之下病亡,其嫡宗子当场被诸弟合围身故,现在田党权势由诸子合掌,以太尉府为据点,调剂北军抵抗凉州军。”
“表兄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她漫不经心说了一句以后,冷哼一声,站起对申媪说:“阿媪,随时筹办着,霍侯和晏一都传了动静过来,凉州返程雄师已靠近洛阳。”
远远的,灰尘滚滚,一大队马队急奔而来。霍珩等人勒停马匹,立足了望,离得甚远看不大清劈面的服饰,但观其范围,约有万数之众。
晏辞浓眉大眼,肖似其祖,婴儿肥已尽数褪去,声音早不复当年的变声鸭公嗓,清脆开朗,活力兴旺,现在站在面前的是个幼年有为的小将军。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既贤弟已到,我等当当即赶回冀州,以免祖母她白叟家牵肠挂肚。”
他话音刚落,一个身穿武官袍服的中年男人跄跄踉踉奔进大殿:“陛下,陛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登陆地点是一处偏僻河岸,并州与冀州的交界处,往前五六里地有官道,往左是并州,往右则是冀州。
“世妹,姐弟聚会乃是大功德。”
眼看着胜利在望,怀帝迟疑满志,这才会少了顾忌,在晏蓉处透露了本来脸孔。
既熟谙又陌生,一别已近五载,姐弟二人潸然泪下,晏蓉跳上马:“阿辞!”
这只手的仆人恰是怀帝,明显这阵子的“事事顺利”,已经让他收缩到必然程度了。想来他也以为,既然已要大权在握,那拿下这位倾国美人不过就是随心所欲的事。
晏辞恭敬地行了个大礼,霍珩上前扶起:“贤弟快快请起。”说罢,他摘下腰间挂的一枚玉环,作为表礼赠送对方。
“会的。”
一贯在宫落第头挺胸的人,现在如丧家之犬,连爬带滚扑出去,哭嚎道:“陛下!那郭禾狼子野心,领兵进洛阳远不止五千啊!!”
申媪躬身:“喏。”
晴和了几日,官道已经干透了,马蹄扬起黄尘,一起往西而去,进入并州上党地界。
“如何回事?!”
因为低调打扮,他身上并无太多配饰,玉环给了晏辞,因而他直接取下大拇指上的一枚碧玉扳指,递给晏蓉:“阿蓉mm莫要嫌弃。”
霍珩应了一声,利落翻身上马,他最后看了晏氏姐弟一眼,视野在晏蓉身上顿了顿:“出发!”
霍珩如是道:“你不是说你兄弟来接你吗?我稍送你一送,等你姐弟汇合,我再折返。”
姐弟二人冲动得抱在一起,晏蓉心中酸楚,她的弟弟现在已经长得比她高了,足足高了大半个头,肩膀变宽,腰部变厚,足可觉得太原支撑起一片天,为家人遮风挡雨。
“皇后,你可为朕欢乐?”
“皇后,此次过后,田党奸佞肃除,晏庆此人亦不敷为俱也。不过,让他持续留在长安也无妨。”
这鼓噪远远传来,明显不是皇宫内部的,但是南宫占空中积非常大,究竟是如何样的鼓噪,才气把声音传到位于南宫中间的天子寝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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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禾受伏身故,凉州军由其部下二将李乾、黄源接掌。此二贼野性难驯心胸叵测,竟不管不顾,直接强攻太尉府!洛阳已成水火之势,凉州兵源源不竭,百姓士人乃至勋贵宗室正四下奔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