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眉长目,五官棱角清楚,身姿像标枪般笔挺,非常魁伟,身披一身厚重的银色甲胄,举止却轻松随便。那身银甲倒锃亮,但明显不是新的,因为边沿处已微微泛红。这是久沾血腥,难以擦洗。
何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恭敬谢恩但婉拒。
霍珩晓得她是谁,两人虽这才是头次见面,但纠葛实在不算浅。
虽朝堂仍旧被两党把持,但怀帝也非几年前阿谁政令出不了南宫的小天子了,他未防生变,直接在大宴上扔下一个大雷,炸得统统人头晕目炫。
“皇后所虑甚是。”
他来洛阳,是为了尽快积累气力的,不是和郭禾之流的浑人硬碰硬的。
晏蓉秀眉微挑,略略打量对方,她不由感慨,好一个英伟的年青将军。
“谢陛下!”
清夫人和丽夫人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花,色彩虽不及皇后,但也是可贵一见的美人,这姐妹俩极故意计,为了固宠总爱一起服侍天子。
他以为,这必定是因为夺妻仇敌就在面前的原因。
霍珩亦然。
怀帝此时大笑,说:“诸公,与朕同敬三位爱卿一杯!”
“好!本日封鹤阴县侯郭禾为骠骑将军,授金印紫绶,位同三公,旨到上任!”
她也算出身统军大将世家,这般派头,只曾在祖父身上看到过。
好夺目标一个女子,牡丹国色,自傲飞扬,一袭深黑缀红的凤袍,高高端坐在玉阶之上。
他面露寒霜。
晏庆也顾不上打量劈面的霍珩了,他敏捷昂首望向晏蓉。
晏蓉登上凤驾,往北宫门而去,她比天子銮舆早到了些许。
一行人貌似调和,各自登上轿舆,上了复道往南宫而去。
若非如此,一个孤身的年青女子如安在洛阳站稳脚根?
如果平时还好,凉州军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但现在郭禾较着和怀帝搭上了……
锋利的寺人传唱声由远而近,大殿中“嗡嗡”的低声扳谈戛但是止,文武群臣起立出列,恭迎帝后。
内宦宫娥捧着整修好菜鱼贯而入。磬伐鼓鸣,丝竹奏响,两列身穿粉色薄纱美姬列队而入,翩翩起舞,大片大片乌黑的肌肤裸.露在外。
怀帝与晏蓉虽干系奥妙,但在外一向帝后琴瑟和鸣的,因而怀帝下了銮舆,上前一步要扶起她,并聘请她同车而行。
他发明她的浅笑很美,弧度却如度量过普通标准,笑意清楚不达眼底。
这郭禾,一看就不是个循分的,加上他背后如狼似虎的凉州军……
可晏蓉也一脸骇怪地瞪着怀帝,震惊之色并不掺假:“陛下你……”
她将丝帕递给乳母:“阿媪,转头把这帕子给烧了。”内心这才舒坦了些。
晏蓉微微一笑,收回视野,貌似用心听怀帝慷慨激昂的收场白。
忒不客气了。
晏蓉头一个搜索目标恰是霍珩。
晏一来晚了一步,他是在凤驾出了长秋宫才赶来的,只好使晏蓉亲信往这边传个话。
霍珩却一怔。
但是不待她多想,这不详的预感便已落实,怀帝大笑声收了收,笑道:“郭爱卿长年抵抗羌氐,居功至伟,现在又平乱有功,实乃贤臣良将也。爱卿呀,你留在洛阳帮手朕如何啊?”
也是,被迫当个质子谁还能欢畅得起来?
“三位爱卿,可有看得上眼的?如有,招来便可!”
霍珩却顺势打量了她。
六七里地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两刻摆布到达南宫,下了复道,沿着宫道持续往前走了半个时候,终究到达设席的德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