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军绷得紧紧的,若所料不假, 西河应当很快寻个借口乘机攻打己方的。却未曾想, 他的族弟, 西河太守晏庆, 竟俄然快马加鞭直入晋阳, 说是与晏珣要事相商。
霍家道况也很艰巨,霍父一辈兄弟三个,全数没有返来,下一辈的子侄也死伤大半。
太原太守,乃是人臣,未央宫旨意昭告天下,并不需求他晏珣的答应。
打动的代价晏珣付不起,作为一郡太守,身系治下百姓安危。他毫不卖女求稳,但也不能为了一家之私,置治下百姓于不顾。
“不过是女儿罢了,保你太原数年承平,何乐而不为?”
落空统帅的太原军,还经得起这一遭吗?
“的确荒诞至极!!”
实在,晏珣猜想得八九不离十了,晏庆确切和洛阳怀帝达成和谈。晏家女封后,他入洛阳晋为大将军。
敬酒不喝喝罚酒?!
霍珩这哑巴亏吃定了。
“报喜?”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很公道的要求。
晏辞横眉冷对晏庆。他自幼习武,身量较同龄健壮高挑很多,但到底没长成,比之高大魁伟的晏庆还是矮了不止一头。
晏庆底子不当一回事。
这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现在是一脸寂然,他毫不踌躇道:“小女蒲柳之姿,当不得中宫之责;许嫁之事,亦不劳汝操心!”
最起码,这好处要比直接兼并太原郡大很多了。
日前探子来报, 晏庆已频繁变更部曲,悄悄压向东线。
只是既然如许,晏氏两支就必须持续保持调和干系了。一来,制止火线不稳,二来制止晏蓉鱼死网破,在洛阳给本身添乱子。
晏祖父与霍珩之父,春秋虽略有相差,但私交甚笃,数年前,酒至酣时,二人大笑为膝下儿孙定下婚盟。
突闻怀帝的使者暗访,在得悉对方来意那一刻,晏庆就毫不踌躇地承诺了。
两利相权取其重,晏庆只能忍痛暂舍太原。
正在这个摆布难堪的时候,晏珣俄然想起一事,他父亲在几年前,就为孙女定下的一门婚事。
当家人换成了年不过十七的霍珩,幸亏他虽幼年,但进入军中历练亦有四五年之久,能伶仃领兵,有忠心家臣家将帮助,估计能趟过这个难关。
虽现在内有外戚田崇擅权,外有诸侯阳奉阴违,即便位封大将军,得权亦不过十之二三。
他暗怒,但想到进洛阳已万事俱备,愣是忍了忍,语重心长劝道:“子渊,恐怕此事由不得你不准。”
晏庆天然一口承诺了。
不过吧,那也是今后的事了。
怀帝悄悄寻觅外援,第一次出其不料结果才是最好的,若失利,他一定有第二次机遇。挑选晏庆,他必定察看已久。
如果怀帝选中了晏庆,对方必定会承诺。
晏珣一愣,勃然大怒:“阿蓉尚在孝期,如何能作婚娶之事?!”
现在朝廷外戚擅权,小天子却已长成,如果不满持续被架空,第一步该当会设法突破洛阳水泼不进的局面。
为人臣者,确切不能明着回绝天子;他也不能与晏庆撕破脸,与西河郡划清边界。
真让人费解。
“不过玄月之期罢了,出孝以后,恰是时候。”
就这会子工夫,晏庆又闻声内里有一阵细碎轻巧但短促的脚步声逼近,较着是个女子。敢随便出入晏珣外书房的女子,不做第二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