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说你配得上,谁敢说不?”天子道,“你不必再推让。”他说到这里,又看向了皇后,表示其跟上。皇后只是淡淡浅笑,眼波盈盈的望向了顾家姐妹,语气委宛:“贵妃和小娇客,都是有福之人,别说陛下,连本宫都喜好得很。”
想到这里,顾柔嘉抿了抿唇,愈发的心疼起姐姐来。
但天家妇岂有那样好当?特别是天子年近五十,足以做顾贵妃的父亲,这此中的酸楚,底子不是让人能批评一二的。
本来一片热烈,现下殿中不免不当。在场贵女都是尊敬的人,哪有会任由别人泼脏水不说话的?是以齐雅静固然出面打圆场,但心中对于挑事那贵女也非常不齿,并不以为顾柔嘉有错。
从宣室殿到清冷殿,路过一片梅林,顾柔嘉急着往回走,倒也未曾重视到,一向都近了,她才发明层层梅树以后站了一小我,那人长身玉立,看来有些肥胖,一身算不得华贵的衣裳难掩其气度清华。他伸手,骨节清楚的手扒开梅树树枝,梅花受了力量,翩然落下,更让场面多了几分画卷才有的美感,他拂开梅枝,乌黑的眸子仿佛夜色一样深沉,脸上还是惯有的冷酷神采,四目相对之时,顾柔嘉还是经不住的打了个寒噤,抿出一个灵巧的笑容来:“九殿下怎的不去宣室殿?”
这话酸到了顶点,温含芷神情顿时变了,她一贯荏弱,听了这话,也几近掌不住,转头骂道:“你说甚么疯话?”
宿世,经历过顾家由盛转衰,顾柔嘉心智的确成熟了很多。被姐姐略一安抚,就立马沉寂了下来。天子惯好声色,即使上了年事,但这份怜香惜玉的心并没有消逝。正因如此,他现下才会这般和顺的对待顾柔嘉――不过是对她生出了绮念。
听姐姐说罢这话,顾柔嘉顿时蹙了蹙眉。宿世她看着皇后被沈澈命令活活杖毙,不免就有了几分怜悯,不想这辈子会被这般操纵。她若真的进宫,姐姐必定是痛不欲生,再加上后宫变数多,万一出了甚么岔子,她和姐姐离了心,到时候还是中宫对劲。
当年姐姐顾晏如不过十四岁的春秋,跟着母亲在京郊玩耍之时,偶然中被微服出巡的天子见了,一见之下惊为天人,硬是将其聘入宫中为贵妃,自入宫以来,一向盛宠不衰,连带着顾家也重回烈火烹油鲜花招锦的盛况。
见她如此,顾柔嘉少不得再劝她,两人说了好一阵子,自有宫人来请女人们往设席的宣室殿去。顾柔嘉和温含芷少不得落在了最后,内里阳光虽好,但到底冷了些,两人在前面慢吞吞的走着。才入了宣室殿宫苑,顾柔嘉惊觉本身的手炉落在了清冷殿,也就回身要归去拿。
皇后好恶毒的心肠!
“谢陛下厚爱,臣女别无所求。”那里不知天子是决计想博本身一笑,顾柔嘉深吸了口气,神采恭敬的回绝了。天子倒也不恼,看着她恭敬而冷淡的面庞,只感觉越看越爱,顾恤的心机蓦地生了出来,只是天子毕竟是天子,即使惯好声色,当着嫡妻爱妾的面,也做不出那些粗鄙男人才做得出的事,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顾柔嘉:“当真甚么也不想要?”
顾柔嘉不慌不忙:“还请陛下收回成命,臣女年青,实在不配用这等好东西。”
“我明白姐姐的心,姐姐一向都跟昔日一样疼我。”顾柔嘉忙挽住顾贵妃的手,娇娇的撒娇,将姐姐逗笑了,她才问,“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