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盘点头,又免不得蹙眉叹道:“只是宸妃昔年多么受宠,更是几乎介入后位,只怕东西繁复至极。时候畴昔已久,早已封宫多年,若真是有人谗谄,只怕早就将证据清理。遑论现在皇后虎视眈眈,一旦有人出来搜索,被她发觉,到时候就是覆水难收,保不齐惹来甚么祸端,嫂子可想好了?”
红鸾才说完,内里就响起通传:“齐将军求见。”
顾贵妃心中五味陈杂,来不及细想,只令红鸾先行退下,当即令人传齐修远出去,与他一起的,另有昨儿个值夜的小队队长。顾贵妃坐在主位,看着一身轻铠、矗立健硕的齐修远向本身问安,她感觉伤感,却也不便说甚么,只得叫起。
他吓得转头就要跑,齐修远沉吟半晌,一把抓住他:“御林军乃天子贴身卫率,你成何体统?”他说着,又瞥了一眼宫室,想到沈清的话,心中顿时明白,八成是顾贵妃的亲信在此处,道,“是先帝下旨封宫,我等无权踏足,还不从速随我分开。”
春季的夜晚,霜寒露重,月色凄清,深宫本就寥寂,到了夜中,各宫燃起的灯火明光中也带了几分辩不出的寥落来。这些日子天子又得了新宠,皇后不在宫中,平日里也懒怠劝戒,自是夜夜春宵乐此不疲。
“让你去?我那远房堂哥心眼比针尖大不了多少,呆哥哥又是如许的威武不凡、风骚俶傥,他能让你伶仃见贵妃么?”沈清笑盈盈的指着他,摸着小脸,“何况我肯如许操心吃力,也不过是兔死狐悲。如果有流言如许诽谤于你,诽谤于宝宝,我又会作何感触?”
“我小时候可刁蛮着,幸而你当时不认得我,不然必然不敢娶我。”顾柔嘉笑着朝他怀里钻,她自幼被娇宠着长大,偶然率性起来,谁劝都不好使,让人头疼至极。沈澈挑眉浅笑,怀中的娇人儿坐起家捏他的脸,“我倒也想晓得你小时候是甚么模样呢,传闻是个小胖球儿,现在能长成如此漂亮不凡的男人,实在是短长了。”
待齐修远起家,他悄悄一瞥顾贵妃,两人蓦地一见,相顾无言,顾贵妃深吸一口气,一派笑意温婉:“齐将军本日来寻本宫,但是有事?”
暗想到自家副都统的冷脸,那人缩着脖子,那里再敢说甚么。沈澈伉俪二人送到门前,也就不再出来,只拱手见礼,目送两人出去。沈清更对顾柔嘉展眉一笑,表示她放心。直到两人上了马车,渐行渐远后,顾柔嘉才和沈澈转回院中。顾柔嘉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枕在沈澈怀中昏昏欲睡,含了慵懒的笑意,昂首看着沈澈,他清楚那样豪气,只是神采惨白,仿佛病空了的人,纤细的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沈澈,你想宝宝是个儿子还是女儿?”
还未等齐修远说话,那宫中灯光俄然灭了,吓得那发明灯火的兵士大呼一声,神采惨白,一叠声道:“闹鬼了!闹鬼了!定是闹鬼了!”
又絮絮的说了几句,两人这才结伴回了屋中。沈澈也正与陆剑锋说着甚么,见两人出去,齐齐住了声,各自迎了本身的老婆在身边坐下。顾柔嘉笑得一点漏子也没有,好似本身真的一点真相都不晓得,小手却不由自主的搭上了小腹。
身后的兵士们本就跟得踉跄,现在见了灯光溢出,更是个个面无人色,磕磕巴巴的说:“将军、将军,是不是闹鬼了?这、这之前但是宸妃的寝宫,宸妃身后,此处就被封了,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