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已经晓得了,只是不知你是如何想的。”顾柔嘉看着一同长大的好姐妹,若李家二郎的确至心求取温含芷,那必定是极好,但温含芷的情意更是首要,如果她不肯意,顾家高低谁也不会逼迫她。
“我晓得,鸿哥哥一向都是看重我的。”温含芷轻笑,望着廊外纷飞的白雪,口中呼出的白气一点点的消逝,“但是他看重我,和看重你没有甚么两样。那年中秋他说他情愿娶我,我虽欢畅,但也晓得那不过是安抚我的话。在他眼里我就只是他的mm,仅此罢了。”她转头,笑得如同春日姹紫嫣红的花一样,“我们女孩子不比男人,统统的只要本身的身子罢了。既然我不能像你如许有福分,那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了,用一己之身去换我在乎的人安然喜乐,就像晏如姐姐一样。”
他虽清癯,但肌肉倒是清楚。顾柔嘉正负气,还没打到他,小手就被他接在掌中:“细心手疼,你又何必与我置气?”他一面笑,一面端了雪梨来,“再吃一点,脸儿都小了一圈。”
顾夫人和温含芷面面相觑,双双笑起来,温含芷笑得直打跌:“都说妊妇极易胡思乱想,现在一见公然不差。”她说到这里,又低声道,“这京中流言如此,又能坏到那里去呢?不过是太子隔三差五又说病重罢了。”
顾家给流言连累了一场,让多少人都避之不及,现下竟有人向温含芷提亲,让顾柔嘉欣喜之余,又昂首看着跟在父切身边的顾鸿影,心中蓦地担忧,笑道:“不知是谁?”
后者端然浅笑,上前来扶她:“你本日累了,我扶你归去歇息。”
她这死皮赖脸的模样让顾夫人和温含芷都是好笑,及至中午,世人才往厅中去筹办用膳。顾夫人用心放慢了脚步,和女儿一同往厅中去。才转过转角,顾夫人笑道:“方才当着阿芷的面,为娘的还不好说出口,怕她脸皮薄臊了,现下只要我们娘俩儿,也与你说道说道,你可知昨儿个有人向我们阿芷提亲了。”
顾柔嘉填饱了肚子,身子又有些乏了,也就要归去,温含芷自告奋勇陪她而去。偏顾鸿影想与沈澈吃上几杯,惹得顾老爷虎了脸:“鸿儿,怎可在九王跟前猖獗?”
他话音甫一落下,就听门别传来旺儿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因为隔了门和帘子,他的声音听来闷闷的,好似含着笑:“九王殿下,东宫传来动静,说太子殿下薨了。”
温含芷笑容僵了一僵,说:“晓得就好,可别仗着九王疼你,就日日耍小性儿。”她抿着唇儿笑,很有几分春/情,转头望了顾柔嘉一眼,又低头去解九连环。顾柔嘉笑得直打跌,顺嘴说道:“我是他本身求来的宝贝,他自该宠着我。”
顾柔嘉脑筋里乱成了一团浆糊,怔怔的看着温含芷,忽觉胸口一闷,当即吐了出来,温含芷那里见过如许的阵仗,忙不迭给她抚背,明月眼明手快的端了痰盒过来。顾柔嘉吐得头昏目炫,几个粗使婆子忙出来将她抬回屋中,温含芷急得要命,拉住她的手,哭丧着脸,不住的叫着“嘉嘉”,恐怕她出了甚么漏子。
“大家有大家的缘法。”想到沈澈,顾柔嘉喜得眉眼弯弯,宿世受了多少委曲,乃至对沈澈惊骇到了顶点,但现下能够和他结为连理,已是再好不过了,“说不准,阿芷的夫君也近在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