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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爷生得边幅堂堂,和顾鸿影生得很像,很有几分严厉,望着女儿的目光非常垂怜。顾柔嘉目光却不自发的望向了坐在父切身边的男人。那男人举手投足间全然是书卷气,宽身宽袖袍子更显仙风道骨,含着浅笑,看着顾柔嘉的目光倒是非常慈爱,笑道:“二丫头现在也是个大女人了,出落得这般标致,很有贵妃娘娘当年的风致。”
想到宿世屈辱,顾柔嘉心中怨怼,语气也幽怨起来。顾鸿影神采顿时冷了起来,看着mm寂静不语的模样,心中蓦地涌出一个动机来――mm毫不是无端挑衅是非的人,她说出这话来,且语气如此哀怨,让顾鸿影不得不感觉,莫非郑轶当真给了mm委曲受,乃至于他当真在心中盼着mm早些死?
顾鸿影沉默半晌,看着mm笑道:“嘉嘉如有苦衷就说出来,没事的,哥哥在这里,谁也不能欺负你。”
他一时寂静,顾柔嘉则笑道:“要让我高看于你,你总要有个本钱。试问你有甚么能让我对你高看的?”
和顾柔嘉走在前,温含芷本能的感觉她不欢畅,前些日子她对待郑轶的态度,温含芷都是看在眼里的,即使不解,但温含芷和顾柔嘉自幼一起长大,自是极其护短,加上明白顾柔嘉绝非随便迁怒的人,当即只以为错在郑轶。至于杨江篱,那日天子寿辰,顾柔嘉在清冷殿落了她的面子,还不能申明很多么?
顾鸿影并不知母亲的意义,笑着称是,将几人领了出去。顾老爷笑道:“鸿哥儿这些日子虽是很有长进,但生性恶劣,还少不得要我这个老东西多管束一二呢。”
宿世温含芷嫁人后被磋磨至死,她便格外珍惜两人,但是,他们又是如何对待她的呢?一个背信弃义违了婚约,更当众热诚她,称她是“不知廉耻的丫头”;一个落井下石,在她病重之际奉告她本身要和郑轶结婚了,她自认从未做过对不起他二人的事,他二人却能对她下如此狠手。
不想顾柔嘉辩驳,沈澈神采顿时黯了下来,对那位“陆公子”生出酸意,黑着脸,调子冷酷:“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安知那是他真脸孔,或者他和天子普通,早已垂涎于你也不必然。”他说到这里,语气酸溜溜的,乌泱泱的眸子紧紧盯着她:“你与他不过初见,便这般保护?”
但是,郑轶心中一向有个动机,终有一日,他要本身做人上人,再不靠顾家的恩赐。是以他一向寒微的忍耐着顾柔嘉的痴缠,想要借助顾家世家的身份和顾贵妃的庇护,为本身添砖加瓦。但顾柔嘉这番话,无疑是震惊了郑轶的隐疾,好似将他的脸皮给尽数撕了下来,扔在地上踩一样。
谁知顾柔嘉面露讽刺之意,望着他嘲笑道:“而顾家乃是大燕的世家,当年顾家先祖跟从太/祖天子从龙建国,立下赫赫军功,太/祖天子赐宅,令顾家世世代代居于都城,享都城繁华。”说到这里,她迎上郑轶的不解目光,笑得愈发调侃,“我大燕极重家世,世家与百姓之间,隔如鸿沟,判若云泥,怎可相提并论?”
好个青梅竹马、总角之交,这般情真意切,令人作呕。
想到宿世各种,她神情顿时凄苦,顾鸿影本是笑着为两人打圆场,但mm脸儿微微柠起,更是暴露如此神采,顾鸿影脸上的笑意也垂垂收起,眉头蹙得紧紧的,转头看了郑轶一眼:“郑兄当真欺负嘉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