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巴望每一日都能看到顾柔嘉,也巴望顾柔嘉身边的男人,只要本身一个。
他声音渐次低了下去,前面几不成闻,顾柔嘉胀红着脸儿,娇媚多情的模样引得很多功德之人向此处张望,让她脸上更红,不安的揉着衣角。她如此宽裕,让沈澈“呵”的一声,轻笑出来:“傻丫头……”
即使方才将青衫男人礼服,但沈澈倒是看得真真的,顾柔嘉身边跟着个身形颀硕的漂亮男人,虽不知是谁,但他折断青衫男人手臂之时,那漂亮男人当即伸手将顾柔嘉的视野挡去,即使并未触碰到她的肌肤,但沈澈就是感觉窝火非常,再加上方才,那人那般眼明手快,将顾柔嘉救下……
听罢陆锋的话, 顾柔嘉神情微变, 想到宿世沈澈上位以后的雷霆手腕, 咬了咬下唇,并不言语。陆锋则抬眼看着沈澈, 唇角反倒是浮出一个笑容来。那青衫男人手臂臂骨被沈澈折断, 正叫得哭爹喊娘, 从怀中取了好几样物件来,有成色上好的玉佩,有赤金嵌宝石的珠钗,另有一个小巧的荷包,上面绣着一朵荷花,绣工虽算不得好,但看来是仆人的敬爱之物,不如何离身的。
如果顾柔嘉眼里、内心都只要本身,那该多好?
陆锋倒像是早就有此筹办,并不为沈澈的疏离而难堪:“尊驾不肯言明也就罢了。”他说着,转向了顾柔嘉,“陆某本是想要将顾女人送至车上方回。现下顾女人既是碰到了朋友,陆某不便打搅,就此别过,还请顾女人多多保重。”
那青衫男人惨叫不已,连声音都有些变了调:“我拿你甚么了, 你让我拿甚么出来!”话还没说完, 沈澈手上再次使力,一声清脆的“咔”声传来, 那条被卸下来的胳膊呈诡异的角度弯折着,那青衫男人额上汗如浆出, 惨叫愈发的凄厉。
“你……是来这里找他的?”拢在衣袖下的大手握成了拳,沈澈腔调晦涩,扬起一个自嘲的笑容来,心中酸楚难当,“他那样好,让你见了他一回后就对他念念不忘?”
青衫男人被碳火烫得满地打滚,这厮偷了东西还几次三番想跑,天然是触怒了在场的百姓们,纷繁脱手将他从地上抓起来,几个小贩更是找来了绳索,将其五花大绑送到官府去了。
她多么局促,沈澈望着她,勾了勾唇角,问:“我也在你心上?”
目送陆锋去了,顾柔嘉这才转头看着沈澈。虽不知是何原因,但沈澈本日显而易见的不欢乐,清癯的面庞绷得那样紧,眉头还是未曾伸展。不知他如何了,顾柔嘉鼓足了勇气,怯生生的问:“是碰到了甚么不欢乐的事,还是臣女获咎了殿下?”
不想他会问出这话,顾柔嘉顿时想到那日他昏睡的蕉萃模样,仿佛有一把钝钝的小刀迟缓的割着心头嫩肉,不会出血,但也疼得要命。她小脸微微发白,沈澈无声一叹,蓦地愧意横生,低声道:“我不过偶然之言,顾女人不必放在心上。”又伸手,那骨节清楚的素手凉凉的,如常般冷酷,“顾女人一番情意,我自会贴身收藏。”
她仿佛有些严峻,在袖袋里寻了一阵子,这才取出一串佛珠手串来:“殿下和阿芷都是正月里抱病,意头到底不好,臣女在相国寺向监寺大师求了两串串佛珠,只愿我佛庇佑,护得殿下与阿芷一世安稳。本想请红鸾姐姐转送给殿下。本日既是在此处碰到,干脆亲手交给殿下,倒省了一番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