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也不过三十余岁的妇人,生得很有几分姿色,年青时候定然是个美人。热茶劈脸盖脸的浇在了身上,烫得她连叫也不敢叫,只能伏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看得出吃惊不轻。
看着姐姐果断的面庞,顾柔嘉天然没有分毫思疑,只是,天子这般昏聩之人,当真会服了安宁长主?因此,她止不住心中好猎奇,问道:“长主当年勇猛非常,只是久不回京中,且年事大了,哪怕手中握有兵权,当真能让他服服帖帖?如果让他感觉功高震主,岂不是肇事上身?”
不想mm长得如许多,顾贵妃一讶,旋即笑道:“你这小脑瓜想得倒是很多。你说得虽有理,但他敬着长主,并非是因为兵权。”她抬高了声音,“安宁大长公主手中,握有太/祖天子和先帝的遗诏,虽不知是何内容,但这些年他行事昏聩无能,世人皆是看在眼中,有这两道遗诏,再加上长主在军中多年积威,倘若惹急了长主……”说到这里,她也就不再说了,顿了顿,方问道,“嘉嘉方才出了主殿,去了那里?”
若说前次相见, 顾柔嘉只是明白了暖和的安闲的皇后实则是个阴鸷之人, 那么此次她就完整明白,皇后为何能耸峙不倒。她心机深沉远胜于天子, 在天子都气恼非常的时候, 她能够恰到好处的粉饰本身的情感, 而后提点天子,让他别忘了底子。
“开口!”皇后神采立时变得阴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叶知秋,模糊感觉几分威压,“九弟乃是陛下的弱弟,本宫的小叔,白费本宫对你有知遇之恩,你却如此恩将仇报,做出毒害九弟的事来,本宫怎能容你?还不从实招来,免得拖累了旁人!”
脑袋上挂着茶叶,叶知秋脸颊也给茶水烫得绯红,孔殷的叫着:“你们胡说!你们胡说!”天子眉头一蹙,吉利会心,上前一巴掌抽在了叶知秋脸上:“叶奉御,御前失礼但是重罪。”
目睹天子发了怒,世人皆不敢怠慢,仓猝去将尚食局两位奉御和直长等人领了来。殿中省六局当中虽各设奉御二人,但此中叶知秋为皇后一手汲引,另一名奉御怎敢与之争锋?待世人一来,只感觉老脸非常挂不住的天子怒极,想也不想,就将刚奉上来的热茶摔在了此中一名奉御叶知秋身上:“你当得好差!”
待陆剑锋和旺儿提了食盒返来,顾家姐妹也就归去,皇后仿佛是被天子呵叱了,低头冷静不语,只是神采如常,连委曲之意也看不出。世人重回重华殿当中,旺儿将食盒中的食品一一取了出来,那些菜早就凉透了,更所剩无几,都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菜,只是此中鲜少有荤腥,不知是沈澈决计要求的,还是尚食局底子不将他放在心上。
“才不心仪他!”顾柔嘉好似惊弓之鸟,仿佛本身的小奥妙被人戳穿了,点头否定:“九殿下孟浪得很,谁会心仪他呢?”她一面说,一面想到沈澈的带着动静的黑眸,心窝里仿佛藏了一只小兔子,随时都要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