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里的话?”红鸾点头浅笑,“九殿下在宫中不受待见,多少人也都是看在眼里的。此事我天然呈到贵妃娘娘跟前去,娘娘如何措置,还请女人等着动静。”
一面打扮,顾柔嘉一面想着这些事,不觉手上行动更慢。因为重生之故,她性子天然沉稳了很多,再不是她曾经十四岁的模样了。只是明月那里明白女人身上的窜改,见她目光深沉了很多,脸上也没有了笑容,只当是因为郑轶即将去衡山书院,以是内心不痛快。当即劝道:“女人且笑一笑吧,少爷与郑公子去了书院又不是不返来了。女人可要每日欢欢乐喜的才好。”
只怕这件事,当真触及到了天家的甚么阴私,这才会如此讳莫如深。
不过红鸾是个妥当惯了的人,也不去问是何原因,言辞间叮嘱顾柔嘉要诸多保养,而后又笑道:“女人倒是要诸多保养,过些日子就是陛下的万寿,说是要将得眼的朝臣和其家眷都召进宫中作陪。”
想到这里,她顿时感觉耳根子都热了起来,笑道:“多谢红鸾姐姐。”
经历了宿世的绝望,顾柔嘉自认对于很多事都是放心了。提到沈澈,她就会想到宿世阿谁被活活杖毙的先帝皇后,那血肉恍惚的场景,现下想来都令她胆怯。只是自古成王败寇之理,手腕比沈澈更狠的不堪列举。他固然囚禁了姐姐、贬斥了顾家,但到底未曾侵犯顾家一条性命。若真要恨,比起沈澈这个真小人,郑轶这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才更让人不齿与恶心。
念及此,顾柔嘉满身的血气都往头上去了,她昔日有多喜好郑轶,现下就有多悔恨他。不但是因为他落井下石,更是因为他将本身最后的庄严都给扔在了地上踩踏。
倘如果现在对沈澈有照拂之恩,来日他说不定会放过姐姐、放过顾家……
他说,“你如何不去死?你死了,就再也不会碍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