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本日淑妃俄然对贵妃发难,偏生还长主进了宫来,正巧撞上。天子陛下本就想奉迎这位姑祖母,竟是好死不死的赶上了这事儿,想要再善了结也是不能。
淑妃这疯妇胡乱攀咬,竟还将祸水引到了沈澈身上!
待世人落座,顾柔嘉方才看着跪在地上的姐姐,她脸上红了一片,清楚可见的指痕,嘴角还挂着丝丝血迹,狼狈得紧。迎上mm的目光,她还伸手掩了掩嘴角,恐怕叫mm看去了。向来没有见过姐姐这般神态,顾柔嘉心中一酸,几乎滴下泪来。
“既是如此,淑妃安在?”安宁长主大略一望殿中各色女子,跪在顾贵妃身边的淑妃忙膝行上前:“臣妾在。”
“这就是小九么?”不过一瞬,安宁长主立时回过神来,笑得很有几分奥秘,“我前次见你,你还不过是个娃娃。”
“去凤仪宫。”安宁长主浅笑,“我很有些日子未曾见过陛下和皇后了。”她说到这里,又携了顾柔嘉的手,见她神采忽红忽白,更是安抚的拍拍她:“何况,我承诺了柔嘉,带她来看看她姐姐。”
天子神情蓦地更加丢脸,心中对淑妃和顾贵妃恨得要死。他本是想演一出孝心可嘉的戏,谁想淑妃会在本日告密此事,让本身丢了大脸!他神采黑如锅底,不觉皇后悄悄碰了碰他的手肘,他这才回神,语气生硬:“非是朕推委,只怕污了姑祖母的眼。”
长主“嗯”了一声,旋即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顾贵妃和淑妃:“本日是如何了?惹得陛下大动肝火,还亲身脱手了不成?”
姐姐与人私通?!
只怕宿世,姐姐所受的一定比现在强。
顾柔嘉神情大变,心中愈发惶恐,低声问:“但是事关先帝宸妃?”
她不知是怒是悲,小牙齿咬得生紧,几近都要断了。
沈澈垂眉:“谢姑祖母顾虑。”
“可不就是热烈么?”飒敏缓慢的接了一句, “那老主子是要去瞧瞧, 还是我们就此归去了?”
安宁长主微微一笑:“当真如此作想,还是因为她是嘉姐儿的姐姐?”
世人酬酢半晌后,天子笑着要迎安宁长主往御花圃去,后者倒是笑起来:“今儿甫一进宫,便听飒敏提及,说是本日宫中出了些变故?”她说着,目光望向了天子,“这天家的事,老婆子可不得未几问一句了。”
“我见肮脏事儿见得还少么?”安宁长主盈盈一笑,却带着不容回绝,“真说这污了眼,十五年前便污了。”
安宁长主浅笑,并不再说甚么。凤仪宫坐落在数丈玉阶之上,世人正要上玉阶,一世人已然簇拥着帝后迎了出来,天子神采发黑,若非敬着安宁长主,只怕毫不会如此迎出来,皇后笑得雍容,气定神闲得仿佛底子没有本日告密的事一样。安宁长主目光大略一扫两人,也就向两人欠了欠身:“陛下,皇后。”慌得天子从速亲身来扶:“姑祖母,使不得。”身后跟着或是跟有宫人,或是跟有妃嫔,皆是施礼不提。
如同脑中炸开一声惊雷, 顾柔嘉身子都给震颤抖了,紧紧的看着飒敏,喝道:“如何能够!我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当真如此作想。”陆剑锋笑道,“祖母常说,辨明是非,毫不能被蒙蔽了双眼,哪怕是本身靠近的人也是普通,孙儿一向记在心中,不敢或忘。”
沈澈负手立在殿中,一脸的冷酷,目光缓缓扫过世人,见顾柔嘉眼中带泪,眯了眯眼,还是寂静不语,只是他浑身的气度一刹时便冷凝了起来,冷冷的瞥了一眼跪在顾贵妃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