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打趣之语,但话中之意并不好。如果有一日,有人捧出了沈澈的心来……一触及这个动机,顾柔嘉浑身都狠恶的颤抖了起来,宿世目睹了顾家的落败,她再也不想再经历一次,顾家统统人她都想护住,更不想沈澈有半点事。偏生这笑话戳中她最惊骇的事之一,方才因为被戏弄而来的气恼一刹时荡然无存,猛地扑进了沈澈怀里:“我不看,你也不准说这类话,我惊骇……天子和皇后,哪个是善茬?他们都恨你,你还说如许的混账话,我再也不睬你了。”
沈澈只是笑,引了她的小手放在本身心口,现在已然是暮春时节,衣裳本就薄弱一些,掌下是他用力跳动的心脏,每一次起伏,顾柔嘉都能等闲的感遭到,仿佛本身的心跳和他的重合在了一起,连呼吸也是一样,正值失神之际,沈澈笑着勾了勾她的下巴:“那嘉嘉要不要看看,我的心是不是黑的?”
贝壳普通的小牙齿死命的咬着沈澈的肩,顾柔嘉如同发怒的小兽,狠狠地咬着口中的皮肉,直至嘴里模糊满盈出几分腥甜味,她才感觉心中松快了些,不免又担忧起沈澈来,悻悻的松了嘴。
她眼泪滚珠儿普通落下,洇入此人的指缝当中。对方一怔,捂着她嘴巴的手移开,只双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略有些冰冷的唇落在她脸颊上,细细吮去她的眼泪:“别哭。”
手腕被她指甲硌得生疼,沈澈叹了一声:“指甲折断了可怎生是好?”说罢,将她抱得更紧,悄悄吻她光亮的脸颊加以安抚。顾柔嘉气得要命,转头一口便咬在他未曾病愈的左肩上。沈澈闷哼一声,顺服的任她撕咬,大掌和顺的抚着她的发。
即使心眼并未几,但顾柔嘉可不傻,现在若还不明白,便是她本身蠢,怪不得别人。宽裕和方才的惊骇同时涌了上来,她只觉气恼非常,还挂着泪珠儿的小脸都气红了,小爪子狠狠的掐着他的手腕,指甲都快堕入他的肉里也不放手,张牙舞爪的宣泄着本身的肝火。
内里人声鼎沸,时不时有人在笑着扳谈,又有人笑着称陆将军,假山当中则是一片的温馨,阳光班驳的洒在身上,带来一阵懒洋洋的暖意。看着紧贴本身的笑容,顾柔嘉脑中仿佛炖了一锅浆糊,沈澈是多么冰冷冷酷的男人,只是现下,他乌泱泱的眸子里全然是只属于本身的和顺,冷酷的俊脸也染上了几分温和,变得新鲜而极富吸引力。怔怔的望了他半晌,顾柔嘉抿了抿唇,声音极低的说道:“不,谁让你恐吓我?”
温含芷的声音垂垂含混:“怕是、怕是内心过不了这个坎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