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们给娘娘存候,娘娘吉利。”
十几个宫女寺人托着东西,在司琴与莲歌姑姑的带领下,去今后院的库房记档封存。
那瑾凝夫人,占着高位,又是尚书府嫡女身份,却远远没面前这位庶女出身的宁妃通达,早些年倒是得宠过一阵子,可厥后不是常常说错话招惹皇上腻烦,就是张牙舞爪打鸡骂猴不知收敛。恃宠而骄的霸道xing子获咎了多少人去,又被多少人当枪使,若非柳尚书年年往宫里送银子使干系,恐怕早死了千八百回了,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
司画还觉得是本身声音小,自家蜜斯没闻声,本待持续点拨,谁料此时柳瑶华悄悄开了口:“太后得先皇爱重,又得当年圣上尊敬,不得妄议!”
华羽宫世人赶紧迎到外院,却不是来宣读甚么圣旨,只是皇上犒赏了很多宝石玩意儿,另很多衣料。
前殿过分持重,失了新鲜,她本不甚对劲,谁料殿后山石迂回,再昂首倒是各色名花交相辉映,到处装点繁花似锦,竟坐拥一处非常富强的后花圃。
柳瑶华携了司书的手,裙裾轻摇抬步缓缓往里走。
现在司琴司棋都不在,指导自家蜜斯的大任就这么交代在了她身上,并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把提点柳瑶华的话挑了然说。
一行人再次上路,只表情更加分歧。
面前这阵仗,刚跪谢了皇恩,又接着跪太后,心想,这太后不是已经跟皇上去到一处用午膳了吗,这犒赏竟然还要分批次送来,叫她跪了又跪,谢了又谢,膝盖在坚固石砖上磕得发酸了。
司书甚少说话,司画跟着轿撵,小声嘀咕,“娘娘,太后娘娘可真年青啊。”
正殿名曰:锦瑟――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这宫室外肃内秀,柳瑶华心中爱好,待抬脚进屋,宫女与内监早已经跪下施礼,前头领着膜拜的除了方才赶来的司琴、司棋二人,另有华羽宫的掌侍姑姑莲歌,世人紧紧跪地听候叮咛。
殿宇四周都未曾有何高大树木,楼阁百花间有盈盈溪水流过,夏季里来此也算赏心好看,只是这处实在难耐暑气。
“这位公公……”柳瑶华说话都使不上力量,轻声软语的不可,内心抱怨:就不能让人家好生吃顿饭吗?
可哪想到,这犒赏一来就没完没了――除了这皇上太后的犒赏需求叩拜,别人的礼品倒是收的痛快。嘴上几句好话,哄的送礼来的宫女、姑姑们脸上荣光,就连贴身三个女婢都感觉,自家不得宠,木讷又胆小的三蜜斯,现在怎的这么会说话了呢?
对,李公公提示过她了。一旁跟出来的司琴谨慎的扯了扯她的袖子,柳瑶华这才想起来谢恩。天,被人逼迫上床还要谢恩,这可真是个没有天理的世道。
跪在她身后的刘全瞧了,心中暗赞一声“识时务”!
刘全这么想着却又摇了点头,现在这位宁妃,也只是柳家庶女罢了。瑾凝夫人嫁给当今至今已有十载,膝下却只活了一名帝姬,又因三年前那场祸事导致不能再生养。此番柳家又送宁妃入宫,说得好听是充掖宫廷,伴随长姊。说刺耳写,那就是个代孕娘,只等着为柳家诞下一名小皇子来,到时候这宁妃的运气……堪忧啊!这件事情,宫里稍稍有些脑筋的管事都晓得,怕是连各宫那几位主子娘娘,也多少晓得个一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