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沉沦了好久,四周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他毕竟还是转过身去,走到殿门时,他顿了两步,想说句甚么。到底还是没有说,他脚步沉重地出去了。
拓拔叡蓦地转头,看到了她乌黑面庞上急剧直下的两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普通跌落入灰尘。她哭的满脸潮湿,非常悲伤。他俄然一下子,有力了,口舌落空了动力,千言万语,也吐不出口了。
拓拔叡想和太后伶仃说话,但又一想,让皇后听一听也好。他遂没有支开冯凭,也没有理睬她的驱逐,而是直接开门见山,向常太后开了口相问:“朕刚晓得,太后要赐死李夫人?”
拓拔叡望向太后,目光有些哀伤了:“既然如此!你奉告朕,朕为何要谅解你们?既然你们和她一样,你们都不无辜,都是罪人,都有能够犯法,朕为何要谅解你们。你奉告朕。”
“朕为何要谅解你们。”
她终究晓得甚么是肉痛了,本来人肉痛起来是会如许痛,仿佛胸腔被石头重击,仿佛心口上的肉被人生生挖去一块,心上扯破,鲜血淋漓地疼。
李氏闻言,悲伤欲绝,哭道:“妾乃贱妇,出身寒微,泓儿命小福薄,也当不得大贵。妾怕折了他的寿,哀告皇上,不要立他做太子。如果皇上对峙要立,妾情愿将他过继给皇后名下,皇后身份高贵,必能尽教养之责,保他安然无虞。妾愿捐躯削发,至寺中修行,守青灯黄卷,日夜为他和皇后祈福。求皇上承诺臣妾的心愿。”
这一句句振聋发聩的诘责,仿佛一道接一道的天雷,轰的拓拔叡心神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