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二娘发觉出不对来了：“阿姐，你，你仿佛……”
“上巳节？”
王氏眉头皱起，抱怨一句，说完，却又叹口气，担忧道：“也不知她今后如何过……”
我们家是个甚么风景，你也瞧见了，老爷们吹一口气就能散架，你行行好，早些往别处去吧。”
更要紧的是，甚么样的变故，才气叫一个穿着不俗、看起来出身不低的女郎孤身流落到此，被二娘救起？
那扇柴门又一次被人推开, 出去一个四十高低的妇人, 衣衫陈腐, 两鬓微霜，眼角皱纹厚重的能夹死人。
乔毓下认识看了眼面前纸张：“你不会写吗？”
“唉，”二娘又叹一口气：“皇后娘娘本年也才三十有四，如何就早早去了呢。”
仿佛是看出了她心声，那妇人冷哼一声，语气更坏：“你虽不用饭，但这几日工夫，只吃药便花了四十二钱，一斗米也不过五钱罢了！”
她只记得一个叫做“乔毓”的名字, 以及前不久梦见的, 还未曾消逝掉的那些运气轨迹。
乔毓接过那面菱花镜，便见镜中人容颜素净，杏眼桃腮，双目湛湛，略带几分飒爽豪气，真如三月盛开的杏花普通灼艳明丽，占尽秋色。
傍晚的时候，王氏做活归去，传闻乔毓颇通医理，倒是有些讶异：“你还会治病？”
乔毓饶是心头微疑，也禁不住被她传染, 暴露一个笑来。
两人都停了口，没再说下去。
乔毓骇怪道：“啊？”
“唉，”二娘却叹口气，感慨道：“我虽未曾见过皇后娘娘，却听闻她贤能淑德，极其慈悲，更是人间少有的美人。”
这是坐落在长安城外的一个村庄，统共不过几百户人，因为毗邻大慈恩寺，便有人购买了些香烛烧纸等物售卖，来往的香客又多，光阴久了，倒是富强热烈起来。
二娘要求的看着母亲：“阿娘。”
女人的本体是八卦，二娘也不例外：“圣上与皇后是结发伉俪，太子、秦王、晋王与昭和公主，皆为皇后所出，竟无异生之子，如许的伉俪缠绵，真是叫人歆羡。”
太子本年十八岁，已经选定了太子妃，现下生母去世，怕要等上一年另娶。
“想我中原泱泱, 万国来朝，不想未及千年，竟叫那群蛮夷畜类前来猖獗！”
乔毓睡不着，便展开眼开端数羊，数到最后，不知如何，竟想起二娘说过的那位皇厥后。
乔毓内心边儿这么想，倒不至于往外说，又跟二娘聊了几句，便一道去安息了。
他们好不好，关我屁事。
乔毓笑了笑，又问二娘：“你是在哪儿捡到我的？”
……
或许她家中出了变故，或许她是一个逃犯，往怪诞处想，也许她正在被人追杀。
“会写字的人多了不起啊，”二娘托着腮看她，眼睛里满是歆羡：“村前的钱先生写得一笔好字，每日帮人写信，便能叫百口人温饱了。”
没有人能答复她。
窗扇半开，月光隐在乌云后边儿，灰蒙蒙的，看不逼真。
乔毓讪讪的将筷子放下：“我好几日没用饭了……”
她这番话说的滴水不露，那妇人听后，面色倒和缓起来，又剜了女儿一眼，一掀柴门前悬着的旧帘子，回身出去了。
乔毓略经思忖，提笔写了方剂，又奇特道：“我写字，你如何如许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