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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妈恭敬道:“老太爷的意义是?”
二娘:“……”
当然,对外公布的动静,还是说新武侯夫人受了冷风,须得静养几日。
新武侯夫人饱经折磨,几近要戴不上畴前那副慈母面具了,好半晌才忍下去,感喟道:“六娘,阿娘晓得,你从小在外边儿长大,好些端方上的事情不太明白,但你现在归府了,便要拿出高门女郎的气度来,不要叫人笑话……”
新武侯夫人病了,这事儿在府里闹的不大不小,只是仆妇们私底下都在群情,说二娘不待见刚归府的mm,竟还叫乳母去逼迫六娘,手心手背都是肉,新武侯夫人摆布难堪,可不就病了吗。
二娘:“……”
“无情的病魔击溃了二姐姐,”乔毓痛心疾首,感慨道:“恭喜病魔。”
二娘更气了。
乔毓又说了一声:“哦。”
这同她的出身与家人有没有干系?
想起昨日惨遭当众打脸的林妈妈,女婢不由有些露怯,只是想起新武侯夫人的话,实在不敢叫人出来,神情无措的跪下身,劝道:“并非奴婢成心拦着,而是大夫叮咛,叫夫人静养……”
二娘气恨道:“不过是有几分小聪明罢了!”
“天哪,充足尽力也才这水准,”乔毓凑到她耳边去,骇怪道:“二姐姐,你是傻逼吗?”
二娘好轻易逮到这机遇,如何肯放过,碍于张妈妈与葛九娘在,不好明说,便写了挖苦她蠢钝的首诗,悄悄丢到乔毓那儿去。
“这有甚么,我能够等的。”乔毓目光担忧,缓缓道:“女儿奉养抱病的母亲,本来就是应尽之份。”
乔毓那里肯等她说法,放声呼喊道:“阿娘,阿娘?!你闻声了吗?!女儿来看你了!你睡着了吗?!我出来看过你,也好放心,好不好?!阿娘啊――啊――啊――”
你有多少身价,别人便是甚么态度,新武侯府如许放纵她,无疑也意味着想在她身上讨取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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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九娘浅笑不语,点了酒晕妆的乔毓从她身侧探出头去,笑吟吟道:“二姐姐,我生的好些,略有瑕疵,也能讳饰。”
哎呦,好叼啊!
世子夫人守在婆母床前,目睹她诈尸普通坐起,不知如何,就想起那句“病笃病中惊坐起”来,勉强忍住笑意,低声道:“阿娘没有听错,六妹的确来了……”
到了晚间,女婢们熄了灯,便退到外室中去,乔毓单独躺在塌上,心境却有些乱。
乔毓一点儿也不感觉安抚,反倒更加不安。
乔毓不但不在乎,还笑嘻嘻的。
“阿娘,我都明白的,”乔毓握住她的手,真情实意道:“你不要再说这些谎话来乱来我了。”
葛老太爷从张妈妈口入耳到了此事首尾,也只是皱一下眉,顿了顿,方才道:“老迈媳妇有句话说的没错,小辈儿们是该学学端方了。”
新武侯夫人被乔毓气的次数太多,现下见她略微有点懂事的兆头,即便只是一句话,竟也生出几分诡异的欣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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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葛九娘是来教府中女郎学端方的,倒不如说,她是来点拨几人琴棋书画等才艺的。
“哦,”乔毓笑嘻嘻道:“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她又嘤嘤嘤哭了起来:“都怨我,若不是我如许荏弱仁善,林妈妈如何敢逼迫上门?到最后,竟叫阿娘为此烦心,生了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