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大怒,下懿旨命大理寺彻查此事。因为证据确实,大理寺旬日内便结结案。
孟清源瞥了杜七叔一眼,见杜泉就像甚么都没闻声一样,只盯着一朵朝阳花看,孟清源小声回了一句:“听别人说的。”
福伯看本身家大蜜斯的耳朵微微红了,他也没持续诘问下去,瞅着满山谷的朝阳花感慨道:“大蜜斯,当年老元帅与南诏一战,最后俘虏了南诏两万兵士,这些人如何措置,养着吧,养不起,放了吧,又怕放虎归山,杀了吧,又过于血腥,一时朝廷上争辩不休。最后还是老元帅做了决定,情愿归降的,就编入顾家军,或入大周户籍,成为大周百姓,毕生不能再回南诏。最后还是有五千人不肯归降,老元帅命令将这五千人斩首,埋进了万人坑。厥后就有御史弹劾老元帅过于血腥,有违人和。但老元帅对老奴说,他也感觉很肉痛,因为这些人也是一个个生灵,家中有父母、妻儿,但如果不杀了这五千人,他们就有能够再拿起兵器搏斗大周的百姓。不管他身后史乘会如何写这段,或者会是以被打入十八层天国,那他也情愿以一身之力换天下承平。”
孟老夫人取出一个匣子给孟云音,冷声道,“她为妾,不是别人逼的,不是你父亲主动,是她心甘甘心!使了手腕,给你父亲下了药,有了你,才得以进了孟家门。你本日庶出身份,是她为你选的,你要怪,也去怪她,当初因何不顾廉耻做下这等丑事!”
孟清源看着福伯,冲动道:“不会的,这如何会是外公的错,真正搏斗那些兵士的是南诏的天子,是那些把他们奉上疆场,挑起烽火的人。”
“我?”宁姨娘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个面庞沧桑的女人,半晌才道,“做错事――”
一行人分开朝阳谷,福伯见孟清源脸上又弥漫起了笑容,心才放了下来:“大蜜斯,这里仿佛离栖霞山庄不远了吧?”
静云、顾洪等马上处斩。宁庆丰和宁姨娘判放逐凉州,退役毕生。宁庆丰产业充公,子孙二十年以内不准插手任何科举。孟诚言家宅办理不严,罚银五千两,停俸半年。
孟清源骑着马站在高坡上,看着发往凉州的女囚的车队渐渐的走远。她的神采淡然,无喜亦无悲,这类安静冷酷,完整不像一个方才完胜的胜利者。
凉州,都是荒凉,戈壁。烈火般的太阳足以烤破她的皮肤,另有那边关的都是毕生监禁的恶囚,男多女少,她这等面貌畴昔,不亚于羊入虎口。那些看管的官兵和暴徒,如何能放过她。她如何能逃得了?如何能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