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
低头,洛熠宸便见到了放在桌案上的一本传记,他眉心不由大力皱了起来,冷声道:“来人!”
她抿着唇,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沉默。
“皇上,”洛熠宸正将外套搁置在她的床尾,闻言昂首看向她,“何事?”
叶青梧斜倚在一只书架上,闻言似有不解普通的看着她,星眸点点,星光灿烂,可在她的眼底无数波澜尽归于安静。
叶青梧所料没错,第二日起来宫中高低便炸了锅,皇后夜宿藏书阁,大师都想张望着看一看皇上的态度,却没想到一不留意皇上竟然也睡到藏书阁去了,因而一早赶着来请罪。
“你既不信朕,又要朕走,是何事理?”
门外候着的夏至等人立即出去,还不等站稳一本书就摔进了夏至怀里,吓得夏至夏意立即跪了下去,“请皇上恕罪!”
“此后皇后看的书都重视点,这类书莫要再看了!”
她低低的叨念一声,他的一辈子却不是她的一辈子,而她的平生不管有过如何的存亡挣扎都不会跟他有任何干系。
“陟彼高冈,我马玄黄。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陟彼砠矣,我马瘏矣!我仆痡矣,云何吁矣。”
“皇上?”叶青梧大惊。
她蹙着眉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以是然,那温度就像是南柯一梦,梦醒了,也消逝了。
叶青梧垂下眸子,洛熠宸见她没有辩驳,又说:“青儿,我们总不能一辈子如许相互折磨下去。”
她几步上前,拉住他腰间的玉带,一寸寸向上抚去,指尖微弹,掸去并不存在的灰尘,笑吟吟的道:“皇上但是下过圣旨,此生唯我一人的,可如何就有人躺到了我的床上呢?”
他身子僵了半晌,又说:“另有多余的被褥吗?”
洛熠宸的手不由再次收紧,眼底漫上一层忧色,夫君这两个字他有多久没有在她口入耳到了。
他是如许想的,也是如许做的,可当眼神猝不及防的撞进她微红的眼圈时竟一下子愣住了,他指尖颤了两下,触电普通松开。
叶青梧只感受那只手被他攥在手里更加用力,不等她说甚么,便又听他说:“好不好?”
“你这是何意?”他放下羊毫转过身再次握了她的手,“此次……是我没有做好,你信赖我,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漂渺向上,洛熠宸竟有一种不实之感,他几近要脚下生风追上去,可双脚却停在那边没动。
他看了一会儿,俄然挥手,“下去吧。”
“还早,再睡会儿。”
叶青梧却用力抽回了手,回身往藏书阁的楼梯上走去,声音不大,带着难过和可惜,“吾闻之,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今夫人事太子,甚爱而无子,不以此时蚤自结於诸子中贤孝者,举立觉得适而子之,夫在则重尊,夫百岁以后,所子者为王,终不失势,此所谓一言而万世之利也。不以繁华时树本,即色衰爱弛后,虽欲开一语,尚可得乎?今子楚贤,而自知中男也,次不得为适,其母又不得幸,自附夫人,夫人诚以此时拔觉得适,夫人则竟世有宠於秦矣……”(引自《吕不韦传记》)
迷含混糊睡了一会儿,叶青梧猛地起家翻开被子,却发明被子里甚么都没有,她蹙了蹙眉,夏至听到声音走过来,见她一脸茫然,不由问道:“娘娘,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