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上走,林荫越稠密,道旁的枝桠乃至直接埋没了月光。
“娘娘,我们现在往儿走?”墨竹问叶卿。
她不慎踩到青苔上,虽说是及时被墨竹扶住了,膝盖还是磕在了石头棱角上,痛得她“嘶”了一声。
她心跳得很快,脑筋却还是清楚的。
火线的林子里燃着一片幽蓝色的火焰,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实在是瘆人得慌。
竹排箭是用树藤绑在两根被强行压弯的竹子上,斩断树藤以后,竹子顺势弹回,这股力道让竹排直接把很多假和尚刺了个对穿。
叶卿心口微微一窒,是啊,墨竹和文竹,也是萧珏把她们送给本身后,才有的名字。
半晌以后他跑返来,冲叶卿道:“娘娘,我们寻着陛下他们留下的血迹走。”
“这黑灯瞎火的,哪边才是往接引殿去的路?奴婢先去探探路吧。”文竹道。
墨竹拉住她的帮她稳住了身形,叶卿低头一看才发明本身方才那一脚是踩在了暗卫头子的脸上。
先前诱山上那群和尚的暗卫本就负了伤,不敌假和尚人多势众。假和尚们很快就认识到入彀了,扭头又追了上来。
假和尚们没见过这阵仗,惊骇之色全写在脸上。
她手心满是汗,那群假和尚人多势众,萧珏派给她的暗卫不过十个,方才在那片乱箭中另有负伤的,就这么硬碰,闯出去的机遇迷茫。
叶卿被本身这个猜想惊到了。
领头人气得七窍生烟,拔出弯刀就把挂鬼火的树藤砍断,又骂了几句西羌粗话。
外边那和尚又念了两声佛号,叶卿听着那被称为少师的家伙已经走了出去。
高悬在夜空的圆玉轮得惊人,很快他们肉眼也能看清山下的路,一群秃顶正摸索着往山上走。
文竹蹲下用手一摸,摸到叶卿裙摆上湿濡的血迹,吓得都变声了:“娘娘,你膝盖都磕破了,流了这么多血。”
叶卿叫住她,“这里应当是钟楼,我们从往生殿绕畴昔该当就是接引殿了。”
几个暗卫挡在叶卿身前,用刀剑格挡箭簇,但叶卿还是闻声了利箭穿透皮肉的声音,血腥味在氛围里满盈。
叶卿一颗心提了起来,莫不是方丈是被西羌人杀了?
这辈子是如许了,谁又不巴望下辈子好好活一场呢?
假和尚们又朝着山上追去,那哭声却没停,反而愈发凄厉,假和尚放了一波乱箭,那哭声总算是停止了。
“娘娘你没事吧?”墨竹急得焦头烂额。
若不是墨竹扶着,叶卿都思疑本身走不了路了。
一名暗卫则卖力把这一起的血迹都袒护起来。
“并未,方丈大师圆寂,少师怎没去主佛殿?”
暗卫们警戒盯着不远处那座阁楼。
一个月前见方丈他精力清楚还挺好,如何就俄然圆寂了?
见叶卿要往那燃白磷的处所去,墨竹和文竹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难不成方丈就是西羌的内应?
暗卫们很快灭掉了手中的火把,一行人躲进中间的密林里。
站起来的时候,膝盖处痛得叶卿神采一白。刚磕伤的时候不觉着,现在膝盖那一片才钻心的疼了起来。
小径火线还横七竖八倒着很多尸身,满是穿戴僧袍的和尚。
“看模样这大昭寺早就成了贼窝。”墨竹低声道了句。
“部属代他们谢过娘娘。”走在前面的暗卫约莫是几个暗卫的头子,他说完这句,再昂首看火线的路时,面前的一幕叫他这个刀口舔血的人都心尖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