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才推开门,却见谭和川披着件灰褐色棉袍,拄着拐棍,正一瘸一拐往外走。
曹平翻了个白眼:“公主让我给老谭的,我能如何办?”
陆白嘲笑一声,“你本身内心稀有就好。”
曹平皱着眉头,“你这模样如何去见爷?等过几天伤好全了再说。”
夜里听得仆人房一阵尖叫慌乱,谭和川那边公然闹了起来。
看谭和川挣扎着还想站起来,曹平神采渐冷,心下一横,翻开锦匣:“这几枝人参是爷赐给你的,你看看,都是几十年的老参,卖了的话得值很多钱,爷内心惦记取你呢!”
周瑛华翻开纱帐,坐在拔步床上,揉揉眼睛:“谭和川如何样了?”
曹平眼巴巴瞅着陆白:“如何样?没毒吧?”
曹平吓了一跳,后退两步,警戒地看着陆白:“你笑甚么?”
冯府的使女们老诚恳实跪在地上,瑟瑟颤栗。
天光大亮,阳光透太轻浮的银丝纱帐幔,落在她脸上。帐幔是淡淡的葱红色,通体素色,没有斑纹,垂悬下来如同笼了一层轻烟,滤进拔步床里的光芒波光流转,好像山间一汪清泉碧水。
陆白盯着曹平看了半晌,俄然一鼓掌,哈哈大笑。
“公主……”
不过她没有立即就走,仍旧守在谭和川房外,直等亲眼看着谭和川喝下一碗加了参片的汤药,才归去处周瑛华复命。
到底是将军府的丫环,固然慌乱,但却没有人失手跌碎甚么东西,房里一片沉寂,只能听到热水滴滴答答敲在铜盆底的声音。
“真的?”谭和川拈起一枝人参,看了又看,“真的是爷赐给我的?”
冯府使女们听到这句,心机各别,有几个胆量大的,悄悄对视一眼,满脸都是幸灾乐祸:这个太薇公主,竟然敢堂而皇之在太子拯救仇人的药里下毒,瞧瞧,太子这就来找她对证了!
周瑛华淡淡一笑,“那就好。”
称心走到周瑛华身边:“太子要见您。”
陆白神采一变:“你就不怕这些人参真有弊端?”
陆白想了想,“我们去跟爷说,让爷拿主张。”
曹平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嘲笑,“要去你去,我可不敢。”
快意笑了一声,突破沉寂:“回禀公主,太医已经为谭公公诊治过了,说是没有大碍。”
“哎哟哟,我的祖宗诶,你出去干吗?”曹平上前搀着谭和川,硬把他送回床上,“伤还没好透呢!谨慎伤口又裂开。”
快意一起跟在曹平身后,看着曹平和陆白说了一通话,然后挨挨蹭蹭进了谭和川的房间,最后白手走出来,会心一笑。
曹平有些心虚,面上仍然不肯佩服,梗着脖子道:“我那里贪钱了?是她们本身贡献我的!”
周瑛华眼波流转,环顾一圈。
曹平对着陆白远去的背影啐了一口,偷偷抹了把盗汗,整整衣衿,换上一副轻巧面孔,把锦匣送到谭和川房里。
不管内里如何,周瑛华一觉黑甜,睡到第二天辰时才醒。
使女们端着热水巾帕进房,预备服侍周瑛华梳洗。
“公主,曹侍从把人参送到谭和川房里了。”
曹平眼神躲闪了几下,仓促点点头:“是爷赏的,不然谁舍得把这么好的老参给你养身材?归正我是没这个脸面。”
周瑛华坐在镜台前,取下头上戴的簪环金饰,一头青丝如绸缎般披垂在肩头,“谭和川用了人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