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快意捡起地上的账册,翻开第一页,“某日卯时三刻,礼部侍郎送金银锭一百对,金砖一只。”
汉宣帝在官方长大,无权无势,底子有力和霍家相争,即使他晓得害死许平君的凶手就是霍光的夫人,又能如何?他还不是只能对霍光言听计从,百依百顺,一向到霍光身后,他才气收揽皇权,为许平君报仇。
不必快意特地申明,周瑛华能听到卫泽和宫人们说话的声音。他在次间用饭,仿佛是成心让她闻声动静,筷子老是用心磕在碗碟上,收回阵阵动听的脆响。
听得快意在屏风内里咳嗽一声,表示周瑛华已经起家,宫女们赶紧捧着热水巾帕,香花脂粉,陆连续续进入里间,预备伏侍周瑛华打扮。
周瑛华强笑了一下,“我都听陛下的。”
卫泽一脸莫名,他刚从灵堂返来,还没换下身上的祭服,走起路来有些沉缓:“另有这个端方?”
“娘娘。”宫女媚笑道,“让废后尝点长处又能如何?归正最后好处都是您的。”
“皇上!”
直到在来西宁国的途中,他才找到靠近周瑛华的最好机会。
……
想到卫泽现在在饭桌前抓耳挠腮的模样,周瑛华不由点头发笑:“把这瓶花送到皇上那边去。”
卫泽回过神,超出称心的肩头,大喇喇往内里看:“公主起家了没有?”
他笑得见牙不见眼,那副举头挺胸的高傲模样,就像只点头晃脑等着仆人夸奖的小狗崽。
曹平面如土色,委顿在地,这些珠宝他并不陌生,因为他每天夜里睡觉前都要把它们仔细心细擦拭一遍。每一块玉石,每一锭元宝,都是他的心头爱物,少了一块,他立马就能发明。
见周瑛华仿佛没有反对的意义,卫泽松了口气:“传饭罢。”
他掩住心中翻涌彭湃的冲动镇静,亦步亦趋跟在周瑛华身后,嬉皮笑容着给她唱了个肥喏:“我给公主赔个不是,求公主莫要起火。”
宫女点点头。
天刚蒙蒙亮时,宫中奏起一阵庄严礼曲,在乐曲声的伴奏中,阮伯生领着内监们,在奉天殿前预备册封皇后需求的香案陈列。
他们薛家为卫文帝鞠躬尽瘁、赴汤蹈火,最后却落得一个家破人亡,连个血脉都未能留下,卫文帝配不上他们的忠心。
含章殿是一片和乐融融,和九华殿一墙之隔的曲台殿,倒是阴云密布。
贰心中一个激灵,扑倒在周瑛华脚下,哭着道:“求公主恕罪,主子一心奉养皇上,不敢有涓滴怠慢。那孟家人以权势相逼,勒迫主子按他们的指令行事,主子无法之下,才会承诺帮着孟丞相说几句话,除此以外,主子甚么都没有做过,主子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不会伤害皇上分毫!求公主看在主子多年奉养的情分上,饶过主子此次。”
快意端着直颈瓶走到次间,卫泽听到脚步声,放下银筷,哗啦一身霍然站起来,等看清她身后没人,脸上的笑意立即褪去,“公主呢?”
选崔泠做正册封使,不止是卫泽在逼崔泠表态,也是卫泽在表白本身的态度。
周瑛华一挥衣袖,“这些人都是贪赃枉法之辈,家底厚着呢,不狠狠刮下他们的一层皮肉,如何对得起你天子近侍的身份?你放心,得来的财帛,我会尽数交给皇上,充盈皇上的府库,好为百姓们办些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