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心好不委曲,眼里泪光闪动,不情不肯给庄王磕了个头。
庄王昂着下巴,一言不发,抬脚就走。
薛寄素悄悄点头,傅皇后如许沉不住气,难怪宫里没有几个皇女情愿靠近她。
相反,世家之女,未出阁之前,不如公主崇高,可一旦嫁入皇家,成为后宫之主,那就是登上枝头做凤凰,连昔日高高在上的公主们,都得看她的神采。
宫人们惊叫四起,跑的跑,叫的叫,顿时人仰马翻。
除了一个风景的名头以外,傅皇后一无统统。
薛寄素本来一肚子苦衷,听到这里,仍然忍不住笑出声来:看庄王长得不咋地,没想到竟然这么招世家贵女的爱好,那些郡主、蜜斯们,全都对庄王倾慕有加,还能同桌用饭,相处和谐,真真可贵!
“儿臣实在疲累,不能和父皇、母后、母妃、诸位皇兄皇姐们一起同乐了。”
真正的新帝卫泽,到底是何方崇高?
称心立即点头如捣蒜:“傅皇后和碧瑶夫人干系不好,可庄王和育碧公主从小一起长大,固然他们俩经常吵嘴闹别扭,可宫里的白叟都说,碧瑶夫人想把育碧公主许配给庄王呢!”
就算碧瑶夫人只是个平常宠妃,大抵傅皇后也只能一败涂地。
“好好的,庄王如何朝殿下泼酒?”
“也罢,来人,好生护送太薇公主回长春阁,路上可别摔了。”
少年嘲笑一声,一把将酒杯掷在地上,浑然不把薛寄素当回事。
碧瑶夫人沉吟不语。
“育碧公主和庄王仿佛非常要好?”
称心回嘴得越当真,在这些人看来,越是好笑。
碧瑶夫人和傅皇后坐得很近,听到傅皇后传唤太薇公主,嘴角一弯,悄悄瞥了薛寄素一眼。
称心一脸心疼,正拿帕子给薛寄素擦脸,闻言当即拜倒在地:“娘娘,奴婢方才站在公主身后,瞧得真真的,清楚是庄王用心拿冷酒泼我们公主!”
碧瑶夫人赶紧打圆场:“夜里黑黢黢的,虽有纱灯,还是看不清路,让人多点两盏羊角灯来。”
薛寄素一把扯住称心,不让她再开口,“好好的中秋宴,不好因为这点小事打搅大师的雅兴,称心,还不快给庄王赔罪。”
如定见薛寄素提早返来,晓得事出有因,把称心叫到外边去,三言两语就问出原委。
一国公主,非论身份如何高贵,也只是在前头十几年风景一阵罢了。如果嫁的夫君不是朝中重臣,在位的天子又不是同胞兄弟,那么很快就会离开皇室的权力中间,沦为二流贵戚。
薛寄素感喟一声,快意心机深沉,称心倒是个大诚恳,早晓得,她应当带快意去赴席的。
回到长春阁,称心已经泣不成声,泪如雨下:“她们都欺负公主!”
薛寄素合衣躺下,新帝名叫卫泽,方才皇后却唤庄王叫“康儿”,莫非这个庄王,并不是将来那位秉承西宁大统的新帝?可南吴的西宁质子,确切是庄王无疑,难不成北齐国也有一个卫文帝亲生的质子?
如果继位的人是庄王,南吴国的朝臣如何筹算且不说,光是碧瑶夫人一个后宫妃子,就能把育碧公主强塞进西宁王室。
酒保很快送来一盒盒精美月饼,世人谈笑晏晏,分吃点心,宴席上重又规复一片歌舞升平。
称心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只要公主才有封号,郡主多得是,封号还轮不上她们。阿谁穿红衣服的郡主,叫袁盼儿,她是永福宫袁妃的外孙女。她母亲是长公主,父亲是袁妃的娘家侄子,是个万户侯,长公主早逝,袁家式微了,袁妃嫌宫里冷僻,就把外孙女接到宫里养大,大师背后里都叫她袁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