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盯着她,在她躲闪的目光之下悠悠道:“说吧,昨晚你们五个也一夜没睡吧?莫非是吃撑了?”
“在府里住两天,如果想宫里的冰糖肘子了就快点返来。”他说着从腰间解下一块随身的玉佩一起塞进我手心:“拿这个回宫,可不准拿去当铺当银子花!”
天子陛下凤眸微眯,明显有些有悦:“你不跟朕回宫?”
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情真意切:“陛下,草民求您了,这么多人用饭,只要二两银子,草民家穷,养不起啊!”
我恶狠狠瞪着她:“小丫头,你明天也吃了很多,明天也别闲着,你声音脆甜,当街叫卖定然能招来很多人!”
我……
她五个一脸无法,从后院库里扒拉出个独轮手推车,将酒坛子装上了车,黑着脸相跟着往闹市去了。
我心中暗乐,朝他眨了眨眼睛,紧盯着凤朝闻手中那二两银子,他仿佛有些难堪,想了想,还是塞进了我的手里,当着童伯的面,竟然顺势在我的手心捏了一把……这只不要脸的禽兽……
的确是千依百顺,我好久没享用过这类日子,顿时满足非常。
……我能说是愁得差点一夜没睡吗?
童伯从厨房拎出来个篮子,内里装了香烛纸钱点心等的:“小郎,既然回家了,还是去老爷坟上祭拜一下为好!”
厥后凤朝闻即位,特地来过一趟,又派了人将屋子重新补葺,又送了赋税过来。童伯固然不知这位大齐新帝为何要执意重修前朝摄政王府邸,但他也肉痛家中被毁,便欣然受了,只是赋税却一文不留的退了归去。
那四名宫人一脸抽搐的神采,控告的眼神一遍遍瞧着我,娥黄游移的上前相劝:“女人,这四位姐姐都是有官衔的,如何能临街沽酒?”
三年前自斑斓阁一场大火以后,渐有动静传出宫外,家中老仆渐散,国破家亡之际,唯有童伯一小我守着偌大的院子艰巨度日。昨晚他与我在院子里满足的感喟:“再想不到小郎还会活着返来,我一向只当陛下哄我老头子来着。”
两个时候以后,天气黑透,我与童伯简朴弄了些饭食吃过了,正坐在院子里树下乘凉,闲谈些这三年间的见闻,大门被拍的震天响,我翻开门,门外立着四个铁塔般的身子,从那四个铁塔般的身子前面钻出来个娇小的人影:“女人女人,家里有吃的没?陛下一回宫就下旨制止我们用饭,将近饿死了!”
我委曲的将近哭出来了:“在宫中拘了好几个月,我才进家门童伯就想赶我走……”
我忿忿瞪着他:“陛下真是吝啬抠门到令朝臣们都要笑掉大牙了。”伸脱手去接,却落了个空,他手一缩又将五两的收回了本身怀里,在荷包里再挑挑捡捡,又扒拉出了一块约二两重的银子,作势要往怀里去揣:“看来朕还是给你的太多了。”扭头问田秉清:“小田,数一百钱给女人,等她花完了没钱用饭天然就会回宫了。”
吃过早餐,看着日头高升,我号召那四个宫人下地窖去,搬了好几坛酒出来:“安府一贯不养吃白饭的闲人,本日你们设法将这些酒卖了,换些米粮银钱返来!”
我笑微微点点头:“草民蒙陛下眷顾,特地送草民回家,草民感激不尽!”站在那边赏识他渐黑的神采。
三年前那次禁卫军前来,家中本就被顺手牵羊打劫一空,就算窖中有陈粮,恐怕这三年多早已发霉变质,不能吃用了。以往家中资财仅凭爹爹傣禄与积年先帝所赐,童伯独臂,糊口不便,想来这三年间守着这所屋子,日子颇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