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朝廷中暗潮涌动,萧少珏已经是亲王之尊了,且食双俸,再赏,除了阿谁太子之位,另有甚么好赏的?
萧少珏正陪着儿子玩耍。这几日不消忙政事,他可贵安逸,每日就耗在内宅里,优哉游哉。不慌不忙,一点儿不担忧朝局的变动,只是每日听一次卫彬陈述京中的各路动静。
陆清岚气得打了他一下:“都怪你,害我连闲事都没来得及说。”
长公主正要施礼,嘉和帝道:“这里没有外人,皇姐别拘那些虚礼了,快坐吧。”
内阁集会一结束,焦阁老就吃紧忙忙地返回了焦府。算起来,自打衡州事发,他每日呆在内阁值房,已经有四五天没回家了。
这么多年,嘉和帝始终不肯立太子,不但众位皇子整天提心吊胆,就连大臣们恐怕站错队,也都累了。翰林院的几位新任翰林,方才进入宦海,恰是满腔热血忧国忧民的时候,一合计直接联名写了一份奏折,请天子早立太子,以安天下万民之心。
嘉和帝道:“朕要和皇姐说几句内心话,张秀,你去门口守着,不要叫闲杂人等出去打搅。”把张秀都给支开了。
嘉和帝道:“有四十多年了吧,比来朕真是老了,常常老是想到这些事。朕还清清楚楚地记得,每次皇姐为朕出头,朕都会在内心发誓,一辈子不孤负皇姐。朕当了几十年的天子,甚么样的话都听过了,可不知怎地,听到的实话却越来越少。敢在朕面前讲实话,能在朕面前讲实话的,已经没有几个了。以是,本日朕想听听皇姐的实话。这里没有甚么皇上和长公主,我们就是浅显的姐弟,你说说,朕百年以后,屁股这个位子究竟该让谁来坐?”
这么一来,又有很多公理敢言之士要求嘉和帝立萧少珏为太子。
等忙活完了,已经是一个时候以后了。
焦阁老抚着一部斑白的胡子道:“也不是全没有体例。这个京师,有小我如果肯说话,庆王爷必然会听。她的话,对庆王爷来讲,乃至比皇上还管用。”
嘉和帝揉了揉通红的眼睛,感喟道:“又是一个逼朕立太子的。”
“王爷!”她娇嗔着叫了一声。
“那可如何办?莫非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吗?”
嘉和帝摆了摆手:“不必了,朕也想跟皇姐好好说说话,你去叫她出去吧。”
“如何能够比皇上说话还管用?”
算起来,陆清岚还欠着人家一份情面呢。
陆清岚转过甚,看了他一眼,“算你猜对了。”
“猜对就猜对,猜错就猜错,甚么叫算啊?”
萧少珏不平气,“嗳,你得把话说清楚,儿子贪吃和我有甚么干系?”
焦阁老夫人亲身在大门驱逐,陆清岚在阁老府盘桓了一个上午,用过午餐才返回王府。
长公主听了这话,却堕入了悠长的沉默。她也是顾虑重重,嘉和帝说得好听,甚么一辈子忘不了她的恩典,要听实话如此。谁不晓得他为人最是猜忌多疑,万一本身把实话说出来,力挺萧少珏,他再感觉本身已经和萧少珏结党,那费事可就大了。
嘉和帝的御案很快就被请立太子的奏折堆满了。
陆清岚听得心中暖呼呼的。
“嗯!”萧少珏理所当然,“我在家里,一贯最听话的,这个你还不晓得吗?”
“谁啊?谁这么短长?”
陆清岚接过儿子,只觉到手上一沉,笑道:“迟哥儿又重了,娘亲都快抱不动你了。”在儿子额头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