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和赵氏对视一眼,齐声道:“这,这如何行?”
陆清娴道:“一是一,二是二。错了就是错了,既然有错,就该受罚。娘亲不罚我是娘亲体恤我,我却不能是以放纵本身。归去以后,我自会誊写《孝经》一百遍,转头送来给您查抄。”
一旦赵蕙兰写下了卖身契,那便是贱奴,再没有做良妾的资格。何况到时候纪氏有她的身契在手,还不是叫她向东就向东,叫她向西就向西,敢说个不字,直接发卖了!
陆宸满身一震。
又给纪氏叩首道:“见过二太太。”
纪氏忍不住皱眉道:“那你说如何办?”
釜底抽薪。
赵蕙兰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给老侯爷和老太太各磕了三个头,低声道:“罪臣之女赵蕙兰,拜见老侯爷,老太太。”
陆清岚连连点头,姐姐不愧是姐姐,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姐姐常日看起来温婉贤淑,实际上却外圆内方,宿世母亲身后,便是姐姐护着本身和哥哥安然长大,在情势庞大的侯府后宅,若没有几分离腕,又如何逃得过三房和老太太的步步算计。
赵氏见纪氏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只感觉心中万分畅快,“我问过赵女人了,二伯和她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该当如何,还要二位白叟家决计。”
纪氏本就有些冲突,听了次女的话道:“你mm说的在理,此次便算了吧,下不为例。”
陆宸惭愧非常地垂下头,讷讷道:“阿蘅,是我对不住你!大错已经铸成,我无话可说!”
赵氏拿着帕子去摁眼角,冒充道:“赵女人真是个不幸见的。二伯母你便成全了她吧,你是大她是小,有大义名分摆在这,有我和母亲站在你这边,你还怕她翻了天不成。何况我瞧着,赵女人知书达理,和顺谦恭,也不是那等肇事之人!”
纪氏一愣,没想到三太太这么快就把这件事捅到了老太太那边。她不由身子一晃,赵氏的这一招,的确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她渐渐地站了起来,身子竟有些微微摇摆,陆清娴赶紧上前扶了她,担忧隧道:“母亲,您没事吧?”
纪氏侧身让开,嘲笑道:“我可受不起这个!”
赵氏道:“好女不侍二夫,赵女人既已与二伯同床共枕,又如何能够再嫁给旁人?这事如果传出去,赵女人会是一个甚么名声。”
“媳妇晓得,老爷在外头有了别的女人。”纪氏一字一字地说出,每一个字仿佛都有千斤之重。饶是如此,她还是紧紧地将陆宸护在身后,双目一眨不眨地与老侯爷对视,大有想要伤害陆宸就要从她的尸身上踩畴昔的意义。
纪氏也是头回见老侯爷发这么大的脾气,她固然对陆宸置外室的设法不无牢骚,可毕竟不忍心见老侯爷伤到了他。一时也顾不得那很多,起家跪在陆宸面前,伸开手臂将他挡在身后,大声道:“公爹。老爷有错,都是我这个做老婆没有尽到劝谏的任务,公爹要杀就先杀我吧!”
遵循大齐的法律,守孝期间与人通奸称“居丧奸”,要被处以绞刑。也就是说如果将这件事捅出去,陆宸的姘头难逃一死。而陆宸身为士子,将会完整落空进阶的机遇,秀才考举人,是需求本地官府开具“包管书”,以确保士子的风致。此事一旦传出去,陆宸的名声算是全完了。到时候谁还敢给他开具“包管书”,陆宸想在宦途上有所进益,那是休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