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问了庄子上的人,是三太太,三太太亲身带人将那小娘子带走,并且带回了侯府。”耿嬷嬷满脸的忸捏,“都是老奴没用,老奴误了太太的大事,请太太惩罚。”
赵氏尚未说话,赵蕙兰哭道:“二太太,我实在是走投无路,就求您开开恩吧。”她咚咚地在地上连连叩首,额头很快便一片青红。
陆瀚想了想道:“圣上年老,重用张秀、夏松等阉宦,冷淡文臣武将。这些阉佞们仗着有圣上的庇护,愈发地不将朝臣放在眼里,现在朝中高低阉党横行,不但文官们羞于他们为伍,老百姓更是怨声载道。现下恰是敏感期间,这事更要好生措置。第一件,还请父亲出面,到平凉侯府、顺昌伯府、广恩伯府几府中走一遭,先把这件事压下去,千万不成别传,毁了二弟的名声。”
耿嬷嬷听得两眼放光,连连道:“老奴这就遵循三女人的叮咛行事。”在坐世人都明白,赵蕙兰到了纪氏的庄子上,孤家寡人一个,叫每天不该叫地地不灵,到时候怕也只要签下卖身契一途了。
本来母女三人想得很好,将赵蕙兰接到庄子上,逼她写下卖身契,将她捏死在手内心,进可攻退可守。哪知事情的停顿远远超乎了她们的预感。
纪氏有些感慨:“你们都长大了,晓得替娘亲分忧了。”
纪氏踌躇了半晌,终究长叹一声:“既如此,嬷嬷就请代我走一遭,将阿谁女人接到府上来吧。”
陆瀚不睬赵氏,只道:“赵女人,二弟若未曾有家室,自也娶得赵女人。可现在他已有了敬爱的老婆,二婶婶为二弟筹划家务,又为他生儿育女,何况令尊乃大家奖饰的朴重义士,强权压身不改初志,士林谁不平气?你若嫁入侯府,最多也就是做个良妾,且对令尊的名声不好,对你也太不公允。”
老侯爷没好气隧道:“老二已经亲口承认了,这话另有假吗?你说说吧,现在我们该如何办才好?”
陆清娴道:“母亲一向教诲女儿要淑、贤、贞、静,女儿却插手父母的房中之事,有违母亲教诲,请母亲惩罚!”
耿嬷嬷昨日也在现场,早就想向纪氏进言了。急道:“太太要早作定夺啊!”
此其三也。
赵蕙兰难堪万端。
纪氏本就有些冲突,听了次女的话道:“你mm说的在理,此次便算了吧,下不为例。”
赵氏闻声而至,前面跟着一名一身素色衣裙,袅袅婷婷而来的年青女子,真真是如同扶风弱柳普通我见犹怜,不是赵蕙兰是谁。
赵氏拿着帕子去摁眼角,冒充道:“赵女人真是个不幸见的。二伯母你便成全了她吧,你是大她是小,有大义名分摆在这,有我和母亲站在你这边,你还怕她翻了天不成。何况我瞧着,赵女人知书达理,和顺谦恭,也不是那等肇事之人!”
陆清娴道:“不成!现在父亲大人对她态度未明,娘亲就如许把她接返来。以父亲的性子,说不定就要将错就错地纳她为妾了。您这是岂不是在帮她?”
耿嬷嬷上午出门,下午就一脸悻悻地返来了。“老奴办事不力,那小娘子提早被人接走了。”
赵氏假作震惊地用帕子掩住了口唇。
纪氏想明白了这些,难怪情感那般冲动。
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