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岚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总感觉这个钱双有那里不对劲,但是一时又说不上来。
世人又安抚了萧少瑜几句,这才转入正题。陆瀚不由悄悄点头,萧少瑜为人仁厚慈和,若即位将来会是一个驯良的天子,但是贰心性过于软弱,贫乏一个枭雄所应具有的狠劲儿和勇敢,这一点将来将会成为他夺嫡的最大停滞。不过他的女儿成了萧少瑜的侧妃,他已经被紧紧绑到了皇宗子这艘战船上,想下是下不来了,唯有拼尽尽力为他周旋了。
安平侯夫人李氏正在大堂中接待前来观礼的高朋,就有个丫环来报说:“启禀老太太,长兴侯老夫人来了。”
纪氏笑得合不拢嘴,对于簪缨世家来讲,这点子犒赏算不得甚么,关头是那份光荣,那份面子。陆清娴得了张天师的承认,又在祈雨的过程中起了必然的感化,那些关于她的流言,天然也就再没有任何传播的市场,自此消弭殆尽。大家都晓得长兴侯府三女人福缘深厚,一时候上门提亲的差点儿把陆家的门槛给踏平了。
玄月二十,是安平侯季子钱祥结婚的日子。长兴侯府和安平侯府,一个属于皇宗子阵营,一个属于二皇子阵营,不说井水不犯河水吧,也甚少来往。这一次安平侯府却特地给长兴侯府发了帖子,因为陆清娴在祈雨过程中大大地露了一把脸,是以帖子上不但有张氏和纪氏等人的名字,另有陆清娴的名字。
武安伯孟博彦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脾气,哼了一声道:“这件事若不是鲁王在此中推波助澜,使阴招下绊子,我老孟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陆瀚道:“既然各位大人想请张天师做本朝的国师,叨教各位大人,这国师之位是几品官,每年有多少俸禄,有没有国师府,详细的职责是甚么?各位大人有没有细心想过?”
除了张天师,此次统统插手求雨的人全都有封赏。宫里专门派了寺人到陆家,赏了陆清娴四匹云缎、四匹蜀锦、一套头面和一百两银子。
国子监祭酒栾文宣劝道:“王爷,太子之争容不得涓滴妇人之仁。王爷是元后所出之嫡宗子,理应被立为太子。何况王爷宅心仁厚,心胸天下百姓,若由您来主政天下,必然政通人微风调雨顺,是天下万民之福。反观鲁王,为民气性残暴好杀,若他将来登上大位,必然穷兵黩武,不是国度之福。殿下身系社稷万民,是千万退不得的。”
正在对峙不下的时候,外头俄然有人喊了一声:“新娘子的花轿到了。”屋里的人群顿时颤动起来,涌向前面的拜六合的正堂去看热烈,李氏也忘了难堪陆清娴,连连叮咛一旁的丫环:“快去前面瞧瞧。”
世人纷繁点头。陆瀚道:“殿下,各位大人,自古以来身为帝王者,最忌讳的就是大权旁落,政出多门。那张天师本来在官方就声望甚高,现在更因为祈雨胜利,声望达到了极致。一旦我们为他请封国师,掌管天下玄门,政归皇上,教归张天师,那岂不是相称于在皇上以外又另立了一其中间,到时候圣上如何想,如何想一力促进此事的王爷?”
寺人仓猝去偏殿将陆瀚宣了出去,同来的另有定国公韩斌、武安伯孟博彦、户部左侍郎薄元洲、国子监祭酒栾文宣以及都察院副都御史邢安,这几个都是他的亲信,是他争夺太子之位的最大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