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真的这么说吗……”她哽咽着问,“那她为何不入我梦来……是不是内心还在怪陛下……”
“我是武宁侯府的十女人,年前太医曾替我诊脉。”叶宝葭提示道。
中间的榻上放了一碗鱼片百合粥,琉紫喂了两勺,卫婻便点头说不消了。
当晚卫婻便用了一碗百合粥,又共同着将杜如封新煎来的药一滴不剩地喝完了。
看着那双小手在她的胸前打着结,十指纤纤,白净的皓腕上翡翠镯子晶亮柔润,非常标致。卫婻看着看着,俄然嘴角暴露了一丝浅笑:“宝葭,这镯子……是陛下赏你的?”
“长公主,”叶宝葭正色道,“你且当她在另一个世上好好活着,只是天涯路远不得相见罢了,更何况,佛家有云,人这一辈子如□□炼,她上辈子固然苦,可修来了这辈子,你如果再苦苦牵挂,她便放心不下你,倒还不如替她在佛祖面前上一炷香,求佛祖保佑她这辈子称心快意。”
叶宝葭心中“格登”了一下,猛地愣住了脚步。
琉紫这才叮咛了几句,和落绯一起退了出去,将门带上了。
“梦见了……又有何用?”卫婻喃喃隧道,“三郎毕竟是……死了,还死得如此……痛苦……”
“……谢大人穿了女装,那模样真是标致,她和我说,放心不下你,如果得便,让我来看看你,她现在过得很好,顿时就要嫁人了,盼着你也能嫁个夫君,固然今后再也不能日日见面,但灵魂中却也不时挂念着……”
卫婻颇觉遗憾,不由得悄悄叹了一口气:“陛下对你倒也不错,他日如果有机遇,你替我劝他一劝,他这阵子……也过得不好。”
“哦?”杜如封有些惊奇,“我正忧愁呢,长公主谁都不睬,陛下来了都被赶出去了。如果长公主情愿同你说话那可太好了,你顺着她的话题多劝劝长公主,和她说说谢大人的事情,大师都不肯定见到谢大人出事,可这既然已经成为究竟,活着的人总也要往前看才对。”
贴身宫女琉紫和落绯一边一个,眼中含着泪替她梳洗着,低声劝道:“长公主,你稍稍吃点东西,你如许下去身子受不了啊……”
杜如封迷惑地看着她:“你是……”
她的弟弟,她体味得很,向来对女子不假辞色,却竟然会多次留意到叶宝葭,还赏了她这一只希世的玉镯。
卫婻盯着叶宝葭看了一会儿,欣然地笑了笑:“我才发明,你的眼睛竟然和三郎的很像。”
卫婻怔了半晌,终究长出了一口气,定定地看着叶宝葭,眼中掠过一丝赞美之色:“宝葭,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说出来的话却很有事理,坊间传言你佛缘深厚,倒不是虚言。”
醋哥:像。
杜如封这才记了起来:“本来是十女人, 心悸之症调度得如何了?”
叶宝葭赧然:“我担忧长公主,便胡言乱语了几句,不过,谢大人入梦之事,千真万确,还望长公主节哀顺变。”
傍晚过后,叶宝葭陪着卫婻在紫云宫内走了走,这些日子卫婻的病固然已经大有转机,不过病去如抽丝,总另有些乏力、咳嗽、畏寒之症。一阵夜风吹来,叶宝葭赶紧走上前去,替卫婻系上了薄披风:“长公主,谨慎身子。”
叶宝葭仓猝喂了她一口水,一叠声隧道:“长公主别焦急,你听我渐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