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早晨,卫简怀得知废帝余孽将会和卫简铎联手,定下了请君入瓮、一箭双雕之计,先佯做入彀,引得两拨人都杀入宫中,随后表里夹攻,将叛兵杀得落花流水、一网打尽。
那日的戏语,他本就没当一回事,谢隽春曾是那样惊才绝艳的人物,如何能够为了他拿起针线做这等粗鄙的活计?
没想到, 叶宝葭还真的去绣了。
“宝葭……”他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却感觉这名字不敷以表达他胸口几近沸腾的情义。
但是内宫中的大火让贰心知不妙,立即率人回援,随即又追出宫外,比卫简铎晚了约一炷香到了谢九琨的农舍,
这是叶宝葭第一次主动吻他。
“谢……”
“这里装的都是陛下,再也容不下其别人一丝一毫了。”她终究轻吐出了深埋在心的爱意。
他天然不肯信谢九琨留下的障眼法,不肯信赖叶宝葭已死,咬牙朝前追去,在后山中碰到了卫简铎那一帮人,厮杀了一番,卫简铎那里会是他的敌手,手臂上被砍了一刀,仓惶被两名死士护着逃入山中,不见了踪迹。
……
他一个大男人,怕甚么留疤。
卫简怀欣喜若狂,却不晓得产生了甚么,只是本能地享用着才子的投怀送抱。
“陛下……”叶宝葭都快哭了,颤声叫道,“别……别叫阿谁……”
叶宝葭心中一凛:“他逃脱了?”
“路上颠簸,伤口老是裂开。”
何必再去纠结怀中人到底是真的想要远走高飞还是阴差阳错流落在外?
豪情没法按捺,卫简怀用力啃噬吸吮着她的肌肤,仿佛想要把人吞吃殆尽。
“你的家人那边,除了慕彦和你父亲,全都瞒着,”卫简怀缓缓隧道,“朝中、后宫,几近无人晓得你失落了,就说你在行宫受了惊吓,需求静养。杜太医隔日都会定时到毓宁宫中替你问诊,皇姐坐镇后宫,宫中内侍、宫女也都还是行事。”
那是她曾经的小殿下,有着半师之谊;又是她曾经帮手过的君王,有着君臣之义。
心口仿佛被人用力捏住了,疼得几近喘不过起来。
就算她在哄他,只要她情愿哄上一辈子,他也情愿溺毙在她的谎话中,长醉不复醒。
卫简怀轻描淡写隧道:“背上被流矢掠过,一点小伤,无妨事。”
不知怎的,两人不由自主地都沉默了下来。
何必再去纠结怀中人到底是不是至心实意?
听他语声郁郁,叶宝葭忍不住仰起脸来,眼中一片柔情似水:“陛下,你现在莫非还在思疑我吗?我对秦大哥,真的只是浅显的兄妹之情,现在我这里……装的……”
“你受伤过了?”他蓦地惶急了起来, 再也顾不得要好好让叶宝葭长长记性的誓词,一把把人拉起来抱入怀里,“那里?快让朕看看。”
卫简怀心知肚明,淡淡隧道:“卢安在找你的时候便找到了,送往宫中让太医治疗了,后背那一箭射在右胸,并不致命,将养几个月该当就能复原。皇姐那边多亏了你临危稳定,告急调派了人手去保护,那几个臣女也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倒是筱筱……”
……
她愣住了口。
“这是……送给朕的?”他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 盯着看了半晌。
叶宝葭舒了一口气,躺在床上两个月,苏筱的神采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