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一个小土丘,韩宝葭顾得了上面没顾上上面,落在地上人往前一冲,眼看着就要摔个狗啃泥。
卫简怀瞥了她一眼,顺手从怀里扯下了随身带的玉佩递给了韩宝葭:“拿着玩去吧,就当是我替她陪你的纸鸢。”
韩宝葭瞧着中间笑盈盈的何丽娘,忍不住在内心腹诽了一句这个标致无脑的刁蛮蜜斯。
这双桃花眼,几近和谢隽春一模一样,而那日在谢隽春的灵堂前,这小丫头也在,这让他不得不思疑,此人和谢隽春有着甚么不成告人的联络。
有人叱呵了起来,抓着她的人一放手,韩宝葭的脚落了地,转头一看,一口气被吓得憋进了胸口没转过来,顿时咳嗽了起来。
他本来便长得隽秀,只是一向冷着脸,看上去有些阴沉,这一笑,仿佛东风拂过冰面,浑身高低那阴冷的气味一扫而空。韩宝葭看得一呆,俄然间心如擂鼓,仓猝低下头去。
韩宝葭的手心排泄汗来,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那双眸子,细心算起来伴随了他六年。当他还是孩童时,那双眸子清澈敞亮,笑起来一派超脱风骚,和他谈古论今,是他最好的良师良朋;当他已成少年时,那双眸子通俗清幽,笑起来固然没了当年的萧洒,却仿佛能洞察民气,陪着他走过了最为困难的三年。
卫简怀兴味索然,却又有些不甘心,这几个月来他的部下一向在清查谢隽春的下落,却没有半点动静,出事的阿谁宅子也被勘察了近百遍,发明了一个密道,也的确有人在密道中逃脱,但是最后的行迹却还是断在了那宅子里。
“你那日为何会去祭拜谢隽春?”他冷冷地问。
两人四目对视,小丫头仿佛被烫到了似的,敏捷地收回了目光。
在清算东西的殷盈一见女儿这边出了事,急仓促地便过来了,赔罪道:“陛陛下……她还小不懂事……冲撞了陛下……”
苏筱轻哼了一声,眉间轻视不减,却也不出声了。
可现在那里都筛遍了,此人莫非真能上天上天不成?
瓜子脸、桃花眼。
韩宝葭:……
韩宝葭咬了咬牙,这个卫简怀,天生就是护短,他如果在乎的人,做甚么都是对的,苏筱是他的表妹,别说现在只不过是放走了纸鸢,只怕是扇了她一个巴掌,他也顶多轻描淡写地说上一句“细心别疼了手”。
他向来没有决计影象,却在不经意之间早就印在了心头。
韩宝葭很想回绝,可这是天子,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拿也是鄙视君王之罪。
卫简怀非常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