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位郡主的身后,是都城中占有了小半边天的权势。
这丫环也是才出去没多久,恭敬谨慎的服侍着,大抵是跪了太久,胳膊都有些颤抖。
阿殷所住的合欢院离明玉堂有点远,阿殷照顾着身后的快意,走得不算太快。到得明玉堂门口时,劈面正碰上了兄长陶秉兰。
初春的夜晚另有些酷寒,才过了元夕没多久,外头月色很亮,透过纱窗漏出去,铺了一地的银光。阿殷下认识的握住放在枕边的短刀,只感觉背上汗涔涔的,心咚咚的跳着像是要跃出胸腔,就连呼吸都有些短促。
阿殷握住窗沿,寒凉的夜风里,心境愈来愈清楚。
待得打扮罢了,外头阳光才斜斜的搭在了院墙,阿殷理了心境,往明玉堂去存候。
里头临阳郡主已经梳洗完了,正斜倚在短榻上,就着丫环跪地高举的盘子挑今儿出门要戴的金簪。她自幼心高气傲,除了会对使唤多年的人包涵以外,对这些做琐事的奴婢向来都没有耐烦,稍有不顺利便会变卖打收回去,身边的人没几个月就要换一换。
现在七八年的时候畴昔,代王、寿安公主和临阳郡主还是是很得天子偏袒。
永初帝初登帝位时天然要感念景兴帝禅位的宽仁大德,非常善待景兴天子膝下的几个子嗣,虽将当时的太子移出东宫封了代王,却也大肆犒赏,连同寿安公主和临阳郡主都得了照拂。
她坐起家子,有些发怔。
临阳郡主便叫丫环给他赐座,随即拿眼角扫了阿殷一眼,“你也来了。”
“一年没见,当然有些等候。”阿殷走在空旷的廊道上,没了合欢院里的人多眼杂,便问快意,“昨儿叮咛你刺探的事情,可都刺探清楚了?”
快意闻言,忿忿道:“琼枝果然是个不循分的,我平常倒没瞧出来!”
畴前几天自梦中惊醒,发明本身俄然回到少女光阴后,阿殷便猜疑万分,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梦境。连着数日的恶梦,梦中那些新鲜的影象却清楚又逼真,阿殷即使心中惶恐,却不得不承认,她身上应当是产生了甚么神怪之类的事情,让她在被问斩后,又回到现在。
阿殷笑着摇了点头,出了明玉堂才问道:“父亲几时返来,有切当动静么?”
“郡马爷返来后还要面圣,恐怕后晌才气来。”快意歪头笑着瞧她,“女人等不及了?”
从院外遇见到进入堂屋,兄妹俩除了最后的问候,竟是连半句话都没说。
出了屋子,外头阳光已经洒满了天井,有丫环正执了小银壶在廊下给笼中的雀儿添水,快意在门外服侍着,待阿殷出来时便探听似的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