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又问到了此事,阿殷眉心微跳。
永初帝的神采随她的声音一顿,唇角的些浅笑意也收敛。
嘉德公主坠马受伤,非平常宫内案子可比, 永初帝当晚指定刑部抽调人手, 会同内廷司查问苑马监、卖力值守的禁军, 并特地派了熟谙马匹的老军医畴昔,看那疯马是否有端倪。
阿殷便跟着入承乾殿拜见。
阿殷垂首,未敢应对。
倒是苑马监的人毕竟软弱,酷刑之下只好招认,是受了一名内监教唆。
“倘若嘉德遇害,葬身猛兽腹中。其一,儿臣与嘉德交好,惊闻此凶信,又那样惨烈,胎儿怕会保不住,定王在南边传闻嘉德和儿臣的动静,必也震惊,深受打击。其二,北衙禁军未能救护公主,渎职严峻,皇上哀思之下,不止两位统领正法,北衙六卫的将军、大将军,必也受惩罚。届时北衙禁军中,必有一番变动。其三,皇上痛失爱女,龙体受损,病情必然比此时重百倍千倍。届时查案之事可否推动、北衙禁军如何惩办、如何安排、朝堂的事如何摒挡,皇上想必心中稀有。”
这线索一断,想要持续深挖,就颇要费些力量了。
永初帝面色阴沉,魏善也是非常吃惊的看着阿殷。
永初帝默了半晌,又道:“算起来你也是三品将军,是朝中高官。这回嘉德的事是你率先警悟,玄素总夸你机灵聪明,你倒给朕说说,疯马的事,你如何看。”
阿殷跪在地上,面不改色,缓缓道:“儿臣虽是女子,却也晓得身受皇恩,必得忠君报国。父皇为天下百姓殚精竭虑,定王殿下连着驰驱,才安定北边兵患,又赴南下赈灾安民。这当然是他身为臣子的本分,儿臣却也不肯看着父皇和定王殿下的辛苦,被这等诡计玷辱,叫嘉德无辜受害。本日大胆陈情,还请父皇降罪。”
永初帝笑着摆手,“朕晓得你的本领,连玄素都推许。固然说来,朕恕你无罪。”
好半天,永初帝才喃喃道:“何罪之有……”
见了阿殷,他丢动手中折子,命人赐座,屏退旁人,只留了魏善守着。
“你感觉会是谁在做手脚?”嘉德公主深受其害,自脑袋规复后便揣摩此事,“宫里头敢对我脱手的能有几小我?何况我跟人不争不抢,实在蹊跷得紧。那日若非嫂嫂留下隋小将军,我的性命恐怕都保不住了。只是我另有些迷惑――嫂嫂那日,为何要留下隋小将军?”
宫廷表里,跟着嘉德公主吃惊的动静传开,顷刻风声鹤唳。
他在听闻嘉德公主吃惊后便几乎没站住,后又摸索孟皇后,被嘉德哭得悲伤,昨夜又心惊于白日之事未能安眠,晨起后便感觉身材懒怠,宣了太医进宫,两碗药喝下去,却还是疲累得很。听罢刑部尚书的回禀,永初帝勉强坐起家子,“细针的事严查苑马监的人,凡是碰过那疯马的,一个不准放过!当时有怀疑脱手击打马头的禁军全数严审,用刑手腕不拘,务必查出首恶!”
待得栽了跟头,回想阿殷那高耸的发起,嘉德公主就感觉,阿殷必然是晓得甚么。
阿殷惶恐站了半晌,见永初帝点头表示她放心,这才收了惶恐之态。姿势做尽了,该说的话还是得说,现在定王不在都城,她能跟永初帝进言的机遇有限,遂端然拱手道:“儿臣不知此事是何人所为,但看此事的成果,却感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