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子殿下?”
这般说法立时令太子拨云见日,当即道:“母后高超!”
高健矗立的身材黑睽睽的,表面在暗夜中非常恍惚,他浑身裹着雨气,像是有些踌躇,只渐渐的解开夜雨渗入的外袍,丢在地下。随即除了鞋袜,只剩中衣长裤在身。
定王狂喜,翻身上榻,将阿殷揽在怀里。她的身孕才四个月,并不较着,雪峰却比畴前饱满了很多,抱在怀中,前后的凸翘比畴前更加令民气动。柔嫩的寝衣被剥落,定王即便冒雨而来,撤除湿透的外衫以后,一近阿殷身畔,身上便是炽热。
永初帝挥手,“不消管。”
定王谨慎翼翼的行动沉默顿住,下一瞬,他便扑入帐中,将阿殷重重拽入怀中。结识的胸膛撞在阿殷脸侧,他想心跳在那一刹时如战鼓擂动,双臂紧紧箍在阿殷背后,不由分辩,低头便含住了阿殷的唇。
谁晓得,那匹疯马虽被撕扯,却未受多少影响?
倘若嘉德当真遇害,团团糟的局面下,他病重在榻难以主事,何尝不会被皇后趁机做手脚。嘉德的丧事必得交给皇后筹划,外头的事又只能是东宫储君与众臣商讨。案子会查成甚么成果,禁军中会安插哪些人手,朝中又会如何震惊,他那里另有精力去掌控?彼时皇后和太子别离掌控表里,他身边有兵却无将,连病榻都离不了,谈何废东宫、废皇后?
作者有话要说: 定海神针返来~~
但是永安王玄夷生性文弱不擅此事,能帮他稳定局势的,竟然还是只要定王。
定王府,阿殷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孟皇后病倒了,半是佯装,半是芥蒂。
昭仁宫中,太子不吃不喝的跪着,全然担忧之态。
相视而笑,目光交缠。
“儿臣遵旨!”太子悬空的心终究归在原位。
欣喜铺天盖地,她紧贴在定王怀中,双臂藤蔓般缠绕在他腰间。
好半晌,定王才松开她,声音微颤,“阿殷。”
阿殷怀着身子,起居格外经心,虽不能在这骨气里用火盆,却还是叫人换了被子。夜间怕受凉,还叫人备了手炉搁在脚边,只消掌心暖热,浑身便能温馨很多。
窗外雨声还是潺潺,滴打在檐头瓦上,夜空阴沉如墨。
皇后和东宫布下的大网垂垂收拢,从祭天的安排到上林苑的事情,埋没的权势和诡计浮出水面,东宫和孟皇后在朝中、在内廷仗着永初帝的信重运营多年,几近能与老天子分庭抗礼。可惜那老天子只看到太子的庸碌孝敬,防备了定王的锋芒,却没发觉孟皇后在背后的运营。现在的局面当然是他咎由自取,定王府却不能束手就缚。
永初帝卧在榻上,小睡后神采颇好。他自嘉德出过后也未曾安睡过,半夜醒来无寐也是常事,听罢侍卫禀报,沉吟半晌,才挥手道:“退下吧。”
本年入夏后雨水未几, 这场雨下得也不大, 淅淅沥沥的满盈在宫廷上方, 如愁绪缭绕。夜幕深沉乌黑,宫廊两侧的灯光似都被雨水恍惚,微小暗淡。
圣体不佳,可贵安睡,连同魏善在内,没人敢去打搅,便只能作罢,在外等待皇上醒来。
承乾殿中,前来禀报的侍卫一向比及子时将尽,才见魏善排闼出来,说皇上醒转,要见他。
“可宫变与谋逆毕竟是大事,两相衡量,他们一定情愿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