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元杰报命。他毕竟是一卫之主将,技艺比之其他兵士高出很多,想冲出这一道宫墙并不难,当即返身往外冲杀。
永初帝只是喘气,“叮咛窦玄,光顺门处,务必抓紧设防。”
他是永初帝亲身册封的太子,这十余年中,固然一定有多高的名誉,职位却非常安定。
而窦玄则还是岿然立在那边,剑柄紧握。
军士们不知承乾殿内幕形,所能做的,唯有服从主将号令,冒死拼杀。
踌躇好久后,老天子终究按下了那些许担忧,道:“就按玄素说的办。玄素,由你领军,如何?”
天还是阴沉,不过戌时初刻,就已经完整暗了下来。
她端端方正的站着,姿势高贵,“你们要抗旨不遵,持续跟着窦玄反叛?”
杀夫,弑父,背君。
孟皇后最擅玩弄民气,估摸着时候差未几了,便朝太子递个眼色。
“好,让窦玄去传旨。”永初帝看向定王,“殿外的事,尽拜托给你。”
承乾殿外的处所不算宽广,五百名精锐整齐列队,四周则点满宫灯。
他如何会在这里!
两处公开抗旨, 其意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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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殿外,定王命侍卫点上的几十个火把摆布摆列,映照着中间的窦玄和两位散骑常侍。前面光芒垂垂暗淡,站着数百卫兵,卫兵以后的殿前玉玠上站着个身材魁伟的男人,因天气暗淡又离得远,孟皇后看不清他的面庞,只当是永初帝仓促间调来的哪位将领。
竟然是定王!
正想再说甚么,就听外头窦玄求见。
“太子说本王已被父皇密旨羁押,正在回京途中?蒙蔽禁军的是窦玄,还是你?”定王声音冷厉,反响在承乾殿前,清楚落入在场合有人的耳中,“皇上已发觉太子和皇后谋逆,故将皇后禁足,密旨召本王回京,诛杀乱贼。皇上有旨,犯上反叛者,杀无赦!”
永初帝不语,看向定王。
调来将领又如何?
太子和皇后兵临承乾殿,老天子的伤害不免更增一分。
暗夜的风鼓励墨袍,定王执剑在手,指向太子,道:“拿下。”
太子遂厉声道:“神策卫和龙武卫已看破窦玄诡计,赶来救驾。持续犯上反叛的杀无赦,你们可都想清楚!”
定王在后晌商讨时就已提了此法,永初帝顾忌着伤害未曾首肯。定王背负了老天子多年的猜忌,若执意建言,老天子恐怕还会思疑他有私心,是以当时没有再提。直至此时永初帝面露焦灼,他才旧话重提。
夜色暗沉,火把闲逛,映照在孟皇后脸上。
老天子歇了半晌,才问道:“外头都已安插妥了?”
太子当即现出喜色,厉声斥道:“大胆窦玄,还不认罪!本日即便你能挟持皇上,等定王被押回京,你等罪过还是会被查明!众将士——窦玄谋逆反叛,罪当连累九族,你等只是受命行事,被窦玄蒙蔽。弃暗投明,帮手救护皇上,既往错误不究,论功封赏!”
孟皇后强自平静,在千余名太子亲卫的护持下,往承乾殿而去。
不久,摆布银门外,亦连续响起争杀之声。卖力戍卫北侧宣武门的龙武卫将军也在传闻窦玄勾搭定王谋逆后,奉东宫之命前去承乾殿“救护皇上”,被两侧的羽林军拦在门外。
“儿臣遵旨!”定王起家,大步出了承乾殿,执剑立在殿外,黑衣猎猎。